第8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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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换上体面衣裳,许氏甚至还抹了粉,描了眉,擦上鲜艳口脂,俨然一副贵妇形象。 有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,现在两人改头换面,哪里能跟之前的杀人母女相提并论? 乘坐马车日夜兼程,只需六日便顺利抵达闵州地界。 怕母女吃不消颠簸,几人在闵州遂安下榻歇了一宿。 这几日她们都跟徐昭等人一起赶路,没有私人空间。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说私房话了,陈皎不禁抛出憋了许久的疑问: “阿娘,万一淮安王不是我爹,那该怎么办?” 她原以为许氏会信誓旦旦,毕竟当初在陶家村时吹得天花乱坠。 谁知老娘比她还会作死,直言道:“他肯定不是你爹。” 陈皎:“???” 陈皎:“!!!” 许氏盘腿坐在床上,无视她蚌埠住的表情,自顾道:“你爹那个陈姓,跟皇室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。” 陈皎:“……” 许氏严肃道:“咱们命好,连天老爷都看不下去了,特地给我们娘俩送来贵人。” 陈皎差点哭了,扭曲着脸道:“合着你是忽悠徐昭的?” 许氏理直气壮道:“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的,就凭我们娘俩根本就走不出通州。 “起初我原不抱希望,哪曾想淮安王竟与你爹同名同姓,我便趁机钻了空子。” 陈皎闭嘴不语,一时不知是什么心情。 许氏不理会她受到的冲击,不讲理道:“天下之大,同名同姓者比比皆是。 “你爹确实叫陈恩不假,那枚金锁可以作证。 “但他是不是淮安王,我又没见过人,误会了也在情理之中。 “反正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通州,至于往后,走一步是一步。” 陈皎痛苦地捂脸,血气翻涌道:“阿娘糊涂!” 许氏慌忙提醒,“你小声点。” 陈皎心急如焚,“那徐昭是何许人也,若晓得你把他当猴耍,我们只怕活不了几日。” 许氏倒是罕见的比她镇定,摆手道:“我儿多虑了,大不了再找机会逃跑便是。 “若逃不掉的话,到时再辩解同名同姓误会一场,总有机会活命。” 陈皎被她的盲目乐观噎得无语,敢碰瓷淮安王,她简直是个人才!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,大眼瞪小眼。 事到如今,也别无他法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 可要命的是,徐昭要把二人带去给崔珏掌眼把关。 此人乃淮安王幕僚,惠州的二把手。 以活阎罗名号著称。 第4章 活阎罗崔珏 第二日一早几人继续赶路。 沿途日夜兼程,母女根本就没有机会脱身逃跑。 莫约行了近十日,他们才抵达目的地,是一处乡下农庄。 母女被安置在秋月院。 院子不大,里头只有三间厢房。 室内陈设简单古朴,床、屏风、案几样样俱全。 院里有一棵柿子树,挂满了果,这会儿已经成熟,红彤彤的甚是喜人。 两侧的院墙边则种了观赏竹,哪怕是深秋,佛肚竹仍旧翠绿如碧。 一位姓蒋的婆子负责照料她们的饮食起居。 说是照料,实则是为看管,不让她们随意走动。 那蒋婆子六十多的年纪,佝偻着背,牙已经掉得差不多了,瘪嘴,爬满皱纹的脸庞上长了不少老年斑。 一双眼珠浑浊,看人的时候喜欢打量,让人极不舒服。 陈皎有心探听徐昭等人的身份,趁着中午蒋婆子送来饮食时,偷偷把一支钗塞入她手里。 蒋婆子不敢要,连忙推辞。 许氏上前道:“蒋妈妈客气,我们娘俩劳你照料,这点诚意还请莫要推辞。” 蒋婆子瞥了她一眼,说道:“许娘子言重了,你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。” 那支钗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收的。 陈皎倒也没有强求,把它收进袖袋里,故意端起架子,不客气问:“徐郎君把我们撂在这儿,可是要见什么人?” 蒋婆子不动声色打量她,看着年纪轻轻,却是个精明的主儿。 她倒也没有隐瞒,如实道:“回陈小娘子的话,这阵子崔郎君外出办事,要过两日才会归来。” 陈皎微微皱眉,追问:“崔郎君是何许人也?” 蒋婆子:“他是淮安王身边的人,二位需得崔郎君过目之后,才能去惠州。” 此话一出,陈皎的脸色变了一变。 许氏受不住这个刺激,尖着嗓子问:“你说崔郎君是淮安王的亲信?” 蒋婆子点头,又用那种怪异的眼神打量她们,看得二人毛骨悚然。 陈皎有些坐不住了,不敢再多问。 待蒋婆子退下后,许氏像被抽了魂儿似的跌坐到方凳上,一脸恐慌。 食案上四道菜肴,有荤有素还有乳鸽汤,色香味俱全,母女却兴致全无。 断头饭,吃一顿少一餐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陈皎才阴霾道:“阿娘,这下我们死定了。” 许氏差点哭了,只觉喉头发堵,委屈道:“我哪知会遇到正主儿啊?” 她到底有些害怕,求救地看向自家闺女。 “儿啊,你脑袋瓜灵光,赶紧想想法子怎么逃命。” 陈皎:“……” 要在徐昭等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命,谈何容易?! 她跪坐到榻上,默默拿起筷子,果断给许氏夹了一只鸽子腿,“饭菜都凉了,阿娘赶紧用。” 许氏哭丧道:“我不想吃断头饭。” 陈皎平静道:“先等崔郎君回来再说。”顿了顿,“这世道混乱,万一他运气不好,在半道儿上遇到强盗土匪死了呢?” 许氏:“……” 儿啊,你可真会安慰人! 接下来的几日母女都在煎熬中度过。 在等待崔珏回来期间,许氏绞尽脑汁琢磨逃跑。无奈蒋婆子盯得紧,外头又有仆人,根本没法钻空子。 倒是陈皎已经释然。 当初杀刀疤刘本就该抵命,在陶家村遭遇胡人也该毙命,这回算是第三次。 临死前过了几天好日子,也算不赖。 她闲着无聊,索性打了几枚柿子解馋,忽见蒋婆子过来,行礼道:“陈小娘子,明日上午崔郎君要见你们。” 陈皎拿着竹竿,诧异道:“他回来了?” 蒋婆子点头,“回来了。” 陈皎应声晓得,门口的许氏则垮着一张脸,知道大限将至。 第二日上午,两人被蒋婆子领到听雨楼。 这是她们第一次离开秋月院,沿途有不少家奴好奇打量二人。 许氏内心惶惶,明明害怕得要死,硬是端出贵妇的架子,昂首挺胸。 陈皎则低调许多,腹中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处境。 三人抵达听雨楼,蒋婆子进院子通报。 守在偏厢门口的侍从一脸冷冰冰地打量母女。 那侍从头戴木簪,身穿深灰色交领襦,腰束大带,下身着六破裙,脚蹬皮靴,双臂抱剑。 他看起来很年轻,也不过二十多的年纪,个头高瘦,生着一张典型的狐狸脸,薄唇,单眼皮狭长,带着一股子阴柔。 蒋婆子上前,毕恭毕敬道:“有劳汪侍卫通报崔郎君,老奴带许娘子母女前来拜见。” 汪倪睇了母女两眼,转身进偏厢通报。 不一会儿他出来,开尊口道:“郎君、有请。” 蒋婆子做“请”的手势,母女紧绷着面皮进入偏厢。 厢房里浮动着浅淡的药香气息,今日阴天,室内光线偏暗,莫名压抑。 一道帘子阻挡了她们的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