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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根本看不见。 而变成龙身,墨言看的清清楚楚。 错不了! 他即便当时意识混乱,即便是浑浑噩噩,半梦半醒,但也记得,那只缠绕着自己在海中翻覆的巨龙,有着血色的眸子,双眸中央的鼻梁上,有着一块小小的白色鳞片。 是他!那个人是苍冥! 巨龙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青年。 只看见青年的神色变换不定,似是伤心,又似决绝。 “你刚刚说会保护我一生一世?为什么?”墨言问。 苍冥心头没来由一阵紧张,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。 “因为我刚刚跟你在一起?因为我疏解了你的**?”墨言继续问。 苍冥急了:“是!不……也不全是……” 墨言的嘴角露出一个似乎是哂笑的表情:“我不会跟你走的……因为……我不信你说的那些话!你我从今往后,恩断义绝,你不用来找我,我也不会再去找你。” 说毕,墨言头也不回的大跨步走出山洞。 是的,他不信他。 若仅仅只是刚刚那不到半天的纠缠,就能够让他轻易许愿,那前世海中翻覆的数月呢?为何自己受难的时候,不见巨龙的出现? 若只是肌肤之亲,便能够令其生出保护欲,那前世的孩子呢?当被人吞噬的时候,巨龙何曾出现。 墨言快步走出山洞,冰冷的空气将他激得一个寒噤。 那时候,山洞中的气氛过于暧昧,过于温暖,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寻求更加温暖安全的所在。 可是,当出了山洞后,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,墨言的大脑,也迅速的清醒过来。 上一世,两人的牵绊更多,但自己落难的时候,都不见巨龙出现; 这一世,又怎能够再信他,信他会真的如誓言所说,会保护自己一生一世? 更何况,这一生的重活,已经是上天的恩赐,他要做的事情,不是沉沦情爱,当时自己飞身入轮,曾经许下的誓言,从不曾忘记。 若有来生,必将牢记今生之事,以此为鉴,不再轻易信任,不再轻易交付真心,不再为了任何人而活。这一世,必将为了自己好好活者。 墨言飞快的离去,他找到一处无人山谷,用雪将自己的身体擦洗干净,又在附近的农庄偷了一套衣服后,潜回城中。 已经是半夜了,洪儒文没有再继续在门口守株待兔,墨言回房并未受到任何打扰。 当他躺在床上翻身的时候,却感受到胸口的龙珠,摩擦着他的皮肤,微微倾垂。 “原来,那巨龙是他……”墨言的心头有些黯然。 “原本以为是一条普通恶龙,害怕斩龙台,所以不敢前来。却没想到,竟然是魔界尊主……”墨言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紧缩,仿佛有什么东西勒住心脏一般,有些疼:“他有那样的力量,却没有出现……可见,不是一个可以交付信任的人……竟然……他先前那些好,原来也是镜花水月……” 墨言闭眼,他应该庆幸,自己及时的认清了苍冥的面目。 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,当他意识到上辈子苍冥明明有能力,却没有能够来救自己,甚至连孩子也不管的时候,他心中感到一阵闷疼。 前世他于海中救我,今生我在山洞中帮他,恩义已还。”墨言这样对自己说,“以后不会再见他了……这样的人,没有继续结交的必要。” 他沉入梦乡,却在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情况下,眼角一滴泪滑落。 万般恩怨皆成空,却把它乡做故乡。 第33章 机变 洪通天第二天带着墨言和昆山众人就此告辞时,正是漫天大雪,簌簌扬扬,落满山河。 轩辕帝携着妻子淼淼,一直将墨言送至海边,看着昆山大船扬帆远航,这才不舍离去。 他也曾挽留墨言,不如就此留在轩辕国内。 但墨言身为昆山弟子,岂有常留它乡之理, 他之前留在昆山,多的是迫不得已,但听闻了昆山先祖的那些事迹后,却前所未有的渴望能够回到昆山,得知先祖事迹。 昆山众人来的着急,但回去的时候却并不着急,洪通天也不再亲自破冰,只是命弟子轮流做这件事情,诸弟子不及洪通天的本事,大船行走的极慢,一个月后,尚未走出轩辕国的海域。 这天,墨言在甲板,触目所及,是一望无际的冰海,浮冰自船身两旁掠过,冰川随风漂浮,海鸟盘旋鸣叫,只觉风景无限。 上一世轩辕帝大婚,新娘被刺,轩辕帝无心招待众仙,大家匆匆而散。 洪通天回到昆山,便以“大婚上不知礼数,害死新娘”为由,将墨言囚禁了三年作罚。 三年后,墨言终得自由,见到的却是更加让自己崩溃的事情。 洪儒文变心,白涟处处相逼,洪通天更是翻脸不认人。 而这一世,一切都已改变,轩辕帝大婚喜庆如故,非但如此,两人还结为兄弟,仙界众口称赞,洪通天再也不敢随意处置墨言了。 想到此处,墨言顿觉冰海之上空气清新,他深深吸了口气,却见洪儒文手提食盒走来。 洪儒文身长玉立,风度潇洒,这几年越发显得英俊儒雅。 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,真如神仙临世。 带到洪儒文走到跟前时,他奉上手中食盒,道:“我知道你喜欢吃鳕鱼,早就想给你抓一条,只因父亲逼得紧,没时间。现在终于来了这冰川之上,我昨天特意给你抓的,弄好了你尝尝?” 墨言知道若是不收下,又要被其纠缠,两人都在一条船上,便是躲也没处躲,遂和颜悦色道:“难得你有这份心,知道孝敬师叔,多谢了。” 洪儒文急道:“我虽有这份心,可不是孝敬师叔。是……是为了你对我的心。” 墨言道:“师侄的孝心我明白,不用多说了,你去吧。” 洪儒文哪肯听墨言说话,他不退反进,注视着墨言,道:“你那日为了救我,竟肯以身赴险。这份情意,我便是以前不知,现在也知了。言弟,你虽然是我师叔,但在我心中,从未把你当过师叔看待,当日上落日崖,本来就准备同你结双修之好,如今你我俱已长大,又情投意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