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书屋 - 耽美小说 - 格子衫和星空甲在线阅读 - 分卷阅读31

分卷阅读31

    孩子了?”

    “没,怎么这么问,”岑惊鸣从镜子里看他,“还是说怀疑我的取向?”

    不了不了,傅千树摆手,低下头想了会儿,道:“就是——你对我的方式……”

    太过温柔。

    就连阴阳昏晓交织处那个失控的吻,也只是隔着靴子轻轻地挠。认识岑惊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思想有多活跃,看到岑惊鸣的一举一动时总在脑中自动生成譬喻句。不停地构造也不会江郎才尽。不是他见多识广,是岑惊鸣带来了崭新的语言。

    但在没有全部想清楚之前,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饿驴,不停跑着去追吊在前面的苹果。苹果固然好,但驴不一定,它只是从前没见过别的。

    他想两个人身份换了——岑惊鸣成为绝对操盘的那一位。

    岑惊鸣明白过来,说:“哪些行为你不适应,都可以及时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别对我太,太迁就,”傅千树卡了一下壳,“像……像吕奇对他女朋友,我不希望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喜欢的我一一改,”岑惊鸣将车速放慢了些,说,“绝对没有把你当姑娘,想让你服从什么的——绝对没有。但是小树,我对你的喜欢和你室友对恋人的喜欢没有不同。保护你,支持你,如果哪一天你亲口告诉我你对我也有感觉,我还想绵绵不绝地索取你。”

    他十分潇洒地单手握方向盘,半伸臂弯揉着傅千树的头,继而挠了挠他的掌心。木棉镯子闪闪发亮。

    “‘像’是多么正常,因为我爱你和千千万万异性间的相互吸引本质无二。”

    人和人不一样。爱与爱也各有所差。但灵魂平等,情亦如一。

    对你的渴恋每天以十进制增长。早起从清凉的牙膏塞进口腔起想你。我是一副被评头论足过无数次的画,精致,但没生气,你在还不懂我的时候就为我点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在校门口站成一棵树,从来不知道J大的风景这么耐看。陪你数桥上风化了的刻砖。吃了一顿饭还要约下一顿,你一个S市人怎么那样能吃辣。可以的话和我一起养家里的猫好不好。她有点过重,但吃得不多,别担心。我会把和我谈恋爱的好处列成一条长长的清单,从第一条密密麻麻写到最后一条。又怕浮夸。说到底只是一句话:我会全心全意善待你。

    岑惊鸣开进地下停车场,熄火,说:“到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好的!”

    傅千树是那种一吃东西就顾不上的人,这才发现到了,手忙脚乱想把只吞掉一小半的蛋糕重新装起来。纸盒重新拢上,顶面的暗扣他怎么也合不好。

    “小树。”

    “哎?”

    “鉴于我又在你一个字没提及它的情况下向你表了白,”岑惊鸣眼中潋滟道,“我想讨点奖励。”

    傅千树手一抖,下意识抬起头。

    ——是他所有想干的事中,再纯粹甜蜜不过的一个讨赏。

    因为傅千树以前不懂,没有遇过,这很可能是他正慎重思索的初恋。

    岑惊鸣有足够的耐性,等傅千树做出选择。

    他这次伸了舌头吧,傅千树迷迷糊糊地想。

    还有蛋糕和浆果的味道,混在岑惊鸣湿热而柔软的触感中,像撑起一杆甜腻腻的桨。

    ☆、23 剥落

    从那天起,岑惊鸣像变身成一个接吻狂魔,他借宿时从流理台端走什锦麦片要亲,帮忙把猫咪掉下的毛发收拾掉要亲,连在路上,都会突然兴致大发地把傅千树拉进鸟音啁啾的荫庇下——尽管从来都是一触即分,手脚比光速还快,让傅千树来不及反应,更来不及后悔。

    傅千树后来又到学校几个交流群里贴过寻物启示,一直是音讯全无。但岑惊鸣说他有备份的扫描件,真掉了也无伤大雅。

    “就当是个新开始,”岑惊鸣替他把翻起来的衣领抚平,“你说过的,沉浸在那些画里的我看着很不开心。所以,不妨陪我把这一页翻过去,好吗?”

    导师也很快回了电话,说学校小题大做,谁年轻时没干过架,又提起屈蒙一塌糊涂的学业,只叫傅千树放心。

    过了两日,屈蒙就搬去了和他们隔着偌大一个网球场的宿舍楼。傅千树想请客庆祝,吕奇和老大认为他才是除暴安良的那一个,三人欢天喜地地搓了顿火锅,最后还是AA制。

    生活就这样又恢复往昔的平静。傅千树不相信能解决得如此顺利,毕竟J大校规严格,用个大功率电器都要通报批评的那种,便认为是自己幸运。

    “才不是,”岑惊鸣说,“如果你并非学业有成,人品端正,就很难得到老师的垂青和学姐的保护了。要是对室友也像屈蒙一样尖酸刻薄,其他同学更不会那么坚定地成为你的拥趸者。小树,任何事情都是真心换真心的。”

    傅千树一听,从翻译文献上抬起头,没想到岑惊鸣会为了夸赞他这么“杠”。他正在吃一根棒棒糖,白色塑料棒很短,所以傅千树总会把它整个儿地含在嘴里,岑惊鸣戳了戳他鼓起的腮帮子:

    “实话哦。”

    他俩正是在指间森罗的店里,姑娘们把一切尽收眼底,吃吃笑起来。傅千树纸糊老虎般地刮他一眼,抬起书本挡住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布偶猫叶子跳上沙发,咪呜、咪呜地叫着,傅千树正要伸手去抱,岑惊鸣制止道:“别动,它这样是饿了,喊你去添食,不让它吃东西又要和它玩会被挠。”

    啊这样,傅千树搁了东西,起身去找猫粮。

    “小树也是一店之主了哦!”一个店员妹子去端送好的外卖,看见他装满食盆和老板的猫毫无障碍地互动,打趣道。

    傅千树咔嚓地把糖都咬碎了,忙口齿不清地说:“不不,你误会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都来吃饭吧。”岑惊鸣给他解围,对傅千树笑。他的眼神很干净,又促狭,盛着傅千树揣了明白装糊涂的东西——短暂对视就能让傅千树无来由地心慌意乱。

    两人心照不宣地和女孩子们围在一起,傅千树边扒拉几口,边歪着头观察在大快朵颐的猫主子,叶子一伸出粉红的舌头他就连米都忘记去嚼。岑惊鸣怕他噎着,玩笑性质地赏了他一记爆栗。

    傅千树护着脑袋,不轻不重地白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下午回去吗?”

    “嗯,”傅千树想起来,又说,“对了,我明天要往家里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岑惊鸣了然地笑笑:“周末愉快。”

    身为一个土著,傅千树一个月回去两次,每每都被妈妈耳提面命地念叨。这样来想,岑惊鸣甚至没和他提过父母,更别论回去探望。

    他邀请过傅千树参加好友聚会(就在下周了),却几乎不见相互走动,只一个叫喻宵的,谈到名字的频率高些。岑惊鸣生活轨迹的运转极其规律,干什么都淡然若素的,总让傅千树难免地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