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书屋 - 耽美小说 - 穿到明朝考科举在线阅读 - 分卷阅读63

分卷阅读63

    手背说:“今日要是先生考帖经墨义,我保准看在赵奶这块煎糕的份上给你抄。”

    赵小世兄脸上的笑容就要飞出来了,还故作矜持地说:“我岂是那样的人?帖经墨义都是咱们读书人的基本功,我自然早都背熟了。”

    崔燮险些笑了出来,照顾着小学生的情绪说:“应麟兄自然没这个意思,是我自己有些不确定的地方,默写时要跟你对一对。”

    赵应麟脸上的笑容更深了,不再假装不作弊的好学生,胡乱点点头,便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上丁、上卯两天祭文武庙,先生可能要跟知县大人去作些应制诗文,说不定要给他们放假的事。

    这样真正的小孩子,总是没什么心事,容易满足。就为了考默写时能抄一笔,他就足足从早上高兴到了下午,直到先生正式要他们默写帖经墨义时——

    崔家忽然来了人,说是京里有客人来,要崔燮回去待客。赵应麟的欢喜顿时变成了惊恐,瞪着眼睛看他一步步离开,却没胆气拉住他,只能看着他走向明朗自由的大门外,自己独自面对满篇题目。

    且不说赵家小世兄落在教室里会怎样,崔燮出门时也是有些忐忑的:京里至今也只有两家人来找过他,一家多半来是找麻烦的,另一家却是他想结交的朋友,这两个选项间的差别之大,不啻于是路上遇到劫匪,或是路上捡了五百万的现金。

    他摇了摇头,问来接他的工人:“是谁来找我?”

    “是个锦衣卫家里的下人,叫谢山。”那工人不住在崔家,自然不知道年节里谢山还来过一趟,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,带着对锦衣卫天然的敬畏,压低了声线说:“说是来给公子送酒的。”

    崔燮的笑容便清楚了些,脚下加速,快步回到家里。

    黄嫂这时候已经炸出了许多麻叶,厚厚地洒了层白糖,还有裹了豆馅的糯米团子,酥脆微咸的排叉,都拿出来待客。谢山坐在花厅里一口茶一口点心地吃着,见着他才拍拍手站起来,笑道:“小的正要多谢公子款待,你家这点心都别有风味,不逊于京中的。”

    他又递上一份礼单,上面没有那么多京师特产,只有些普通的点心果品,外加十坛精酿酒。

    这酒就是他给出的方子,酿出的浓香型高梁蒸馏酒了。

    谢山道:“这酒是刚蒸出来的,我们老爷尝着味道好,就急急地命小的给公子送过来了。不过酒酿的时间短,虽然清冽浓香,却还不够柔和醇厚。老爷叫我嘱咐公子一句,这酒最好搁在窖里存够一二年,去去火气再喝。那时你也长大些了,正好能喝烈酒。”

    崔燮握着礼单笑道:“如何当得起千户大人这般惦记。酒我收下了,还有件礼物要请小哥替我捎回去。”

    他收下礼单,自己又去书房里取了一轴画卷出来。打开来却是一卷观音图,画得也像是谢千户那张肖像那么精细。观音的容貌完全取自,但具体衣着他记不清了,是照着外面卖的观音像画的。

    谢山当场就站起来,念了声佛,叹道:“这才是真佛像,公子怎生画出这般状貌,庙里供的也不如这个好!”

    那是因为左大玢老师长得好,出外景拍戏时就被群众认作观音过,他顶多就是童年记忆深刻,画得比较像罢了。崔燮谦虚地笑了笑:“谢小哥过奖了。我是因上回你说肖像不好挂出来,便琢磨着画一幅能挂出来的像。也不知千户大人信佛信道,就画了这张。”

    上回谢山来送了那么多颜料,他当时就想着要用那颜料画一幅叫谢千户看看。

    普通的肖像不方便往外挂,自画像更不是送人的东西。但当今天子讲究三教合一,道士和尚都往朝里弄,民间的信仰风气也浓厚,大多数人家都会请一张神像或佛像回家。三清他记得有些模糊了,画不太好,只好先送一张观音像——就算谢千户自己不用,也能送给信佛的长辈亲朋。

    谢山满脸虔诚之色,捧着画卷说:“我们大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信的,反正过什么节也去庙里、观里的捐些香油钱。待看了崔公子这样的好菩萨像,说不定就信真了。”

    崔燮微微松了口气,说:“这就好,我家还有几部新印的金刚经,都是自家书坊出的,不值什么,你也帮我捎进京里,叫谢大人拿去送人吧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谢山捧着画都不敢动的模样,便上去帮他卷好了,用红线系住。谢山把卷轴恭恭敬敬地放在干净桌面上,起身谢道:“那我就代我家老爷谢过公子了。过了三月就是清明,四月初八又有浴佛节,都是布施经卷的好日子,有了公子印的经书,我们老爷也能省许多事呢。”

    他又拖了一车礼物回去,谢瑛先把画挂在书房里,又打开一本经书,看着经书底衬淡淡的莲花与卷头、拖尾印的彩画,忍不住皱了皱眉:“这是崔美人儿的印法。你说这是崔公子自己印的?”

    原来致荣书斋是他家的?崔美人果然是那个崔美……崔小公子?

    谢山却不知他在想什么,点了点头说:“崔公子说是自家书坊印的,小的想着只是几卷经书,回礼也不费的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谢瑛淡淡瞟了他一眼:“你又知道不费了?他这么个清孤淡泊的少年人能有几分家底,这经书是彩印的,印书时少不得抛费许多银子,这样的画稿也不知花多少钱买,你怎么能拿他这么多本回来!”

    低着头不说话,暗暗腹诽:你们这一趟趟送礼来、回礼去的,夹着他这个下人在中间来回跑腿,竟还要落埋怨。

    想归想,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,反而要做出一副积极的模样说:“崔公子说这书是他书坊印的,要么小的带几个家人回去一趟,扮作外地客商打探打探他家铺子开在哪里?若有人不长眼地欺负他,小的便往衙门悄悄递上一张千户大人的帖子,包他那店铺稳稳当当,日进斗金!”

    谢瑛冷笑道:“他家顶着圣旨,又是户部郎中的亲子,与指挥使之子交情甚深,迁安哪个敢欺辱他。只是他们这些读书人不一定懂经营……罢了,你带人回去看看——不必再上门见他,只看看他那铺子里有什么滞销的书本,随便买些回来,我拿去送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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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瑛印象中清高不知俗务的崔燮,却正满脑子铜臭地想着怎么卖那些。

    二月初四正是上丁日,县内要祭文庙,生员们正是要在这日子装幌子的,都是要跟着去祭扫、作文称颂先圣贤们。林先生一早就套了车出去,给这群小学生也放了天假,崔燮头天晚上就作完了功课,早上骑马回来,临了一个时辰字帖静气,便叫人把计掌柜叫来研究新书发售问题。

    他受了谢山启发,想要多印一些经书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