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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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岸花不开在雕花权椅上，而是开在少女的眼里、唇边。 萧季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，少女慵懒娇媚的斜躺在权椅上，高高在上，绝色无双。 男人眼神复杂，情绪翻涌，在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后，眼眶忍不住红了。 “棠棠……”他喃喃道。 颜棠看着神色疲惫，狼狈不堪的男人，低低笑了一声。 “神医，好久不见啊。”她笑着说道，神情很是轻松平常。 萧季白看着少女毫不在意的样子，又触及少女赤裸白皙的双脚，心中疼的更加厉害，仿佛心里破了一口大洞，寒风凛冽。 他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，从包裹里珍重的拿出一双颜色鲜红，做工精致的鞋子。 “怎么又不穿鞋子。”男人有些责怪的说了一声，语气温柔又难过。 他走到少女身前，蹲下身子，捧起少女的一只脚，轻轻的将鞋子套在少女白皙的脚上。 “我不喜欢穿鞋。”少女猝不及防的开口。 萧季白手上一顿，随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 “棠棠，都这么大了，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不穿鞋了。” 他将被少女踢落的鞋子捡回来，想再次套在少女的脚上，少女却已经站了起来。 “不穿吗？不穿就不穿吧。”他喃喃自语，双手握紧了红绣鞋。 “神医，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？”颜棠甜甜的笑着，赤着脚在殿内走。 萧季白站在原地，殿内昏暗，一大片阴影落在他站的地方，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。 他看着一脸笑意的少女，仿佛看到了夜空下草地上舞蹈的少女，他想勾起唇笑一笑，但是心里的疼痛却不允许。 这里是魔宫。 棠棠是魔教教主。 棠棠让他在竹林里等她，她去处理一些事情就回来找他，到时候一起去山谷里的小村子。 他不会拒绝棠棠的要求，听话的在竹屋里等棠棠。 每天很早就把布匹搬出来晾晒，整整一天都在做鞋子。 可是鞋子做好了，药园里的杂草也长出来了，棠棠还是没有回来。 他想去找棠棠，可是又怕棠棠回来了找不到他。 他等啊等，做了好多漂亮的鞋子。 终于布都用完了，想去再买一点，却在集市里听到攻打魔宫的消息。 他根本不在意，魔宫与他没有任何关系。 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—— 魔教教主，颜棠！ 他不敢相信，甚至很疑惑，这些人真是想杀魔教教主想疯了，竟然说棠棠是魔教教主。 他一边嗤笑着，脚步却不停的朝着他们口中魔宫的方向走去。 胸前宝贝放着的红绣鞋，硌得他心口发疼。 “棠棠……”他喊了一声。 少女转头看向他，他努力对少女露出一个笑，“棠棠，你不喜欢这双鞋吗？” 他捧起那双鞋，讨好的对少女说道。 “你不喜欢，我还做了好多别的颜色的。” 他做了好多好多，都是给棠棠的。 这双做的最好看，他一直贴身带着，想要第一时间为棠棠穿上。 可惜棠棠好像不怎么喜欢。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手里的鞋子，像个得不到表扬的孩子。 * “冲啊！” “杀！” “铲平魔教，拿下魔教教主项上人头！” ……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，兵戎相见的声音传入殿内。 萧季白看了眼殿门的方向，又看了看好似一无所知的少女，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纤细的手腕。 “走。” 少女却站立不动，笑道：“去哪？” 萧季白抿了抿唇，“他们攻上来了，我带你走。” 少女仍旧笑着，轻轻挣脱开他的手，坐回到权椅上，绝色的脸庞在烛火中明明暗暗。 “神医，我不走。” 她说着，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季白，看着男人逐渐苍白的脸。 “为……为什么，棠棠，你答应我了的，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回到山谷的。” 萧季白颤抖着唇，神色有些哀求。 少女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的看着男人，眼里没有星光，只有一片沉寂。 萧季白踉跄着后退几步，有些颓然。 “棠棠，你是不是生气了？我不是故意不等你，我只是等了很久，你都没有回来，我才出来找你的……”他说着，流露出几分委屈。 “萧季白，我从来没有原谅过你。” 淡淡的声音在殿内响起，萧季白忽然噤声，殿内陷入一片沉寂。 萧季白张张口，想说什么却根本无法开口。 半晌，才哑着嗓子说：“棠棠……你说过原谅我了的。” 他红着眼，蹲在少女身边，拉着少女的手，急于求证这点。 棠棠答应过他的，已经原谅他了，怎么……能骗他呢…… “我骗你的，萧季白。” 少女再次淡淡开口，淡漠的眼神快要将男人刺穿。 不，我不相信。 棠棠，不可以这样。 明明答应我了的。 萧季白笑得难看，神色痛苦，摇着头，想要借此否定什么。 就听见少女接着说道：“萧季白，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？” 萧季白一怔，不可思议的看着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