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
书迷正在阅读:老师,接委托吗、稳住别浪、剑修身份曝光后,糊咖变顶流、真千金在星际种田续命、让我寄生一下怎么了?、最后结局、真少爷重生,玄学直播爆火、盗墓:我,陈玉楼,一心修仙、[神话同人] 在异世大陆讲华夏神话、降神
唐德匆匆进门,在奥瑟殿下耳边低声报告。 “殿下,北郊出事了。” 奥瑟若无其事地瞥了眼凌熠,起身与唐德走出病房。 凌熠直觉唐德讲的内容与自己有关,却又不能跟上去,眉头锁起。 南汀恰好往这边来,在走廊拐角听到唐德队长刻意压低的声音,想起凌熠的请求,立刻长了个心眼,停下脚步偷听。 “首相找来的替身,在去刑场的途中发生车祸,押运车当场爆炸起火。火扑灭后车上只有四具焦尸,完全辨不出身份。 “现在外面所有人都以为,被烧死的人是凌熠,民众正在集结前往首相的住处抗议示威。全城的警察和军队都被派去支援,这事一时片刻平息不了。” “让他们去闹,正怕他们闹不大。” 奥瑟不屑地讲,这起车祸倒是正中下怀。 “车祸也是那老东西安排的?” 唐德摇头。 “我觉得不像,倒像是有人想劫车,结果意外起火。肇事司机还活着,不过只剩一口气在,没办法拷问。” “人在哪?” “我秘密派人接了来,现在在一楼抢救。” “查清楚身份之前,务必要人活着。” 奥瑟有些生气。 “我刚答应小野草要管他的阿猫阿狗,阿猫阿狗就上赶子送死,真会给我添麻烦。” 唐德将声音压得更低:“添麻烦的恐怕还不止这一个。殿下,尤林回国了,他想见您……” 他的音量太低,南汀也没听清他最后到底说了什么。 二人脚步声渐远,她快步走回病房,把自己听到的内容完完整整复述给凌熠。 凌熠听完南汀的转述,不安地在病房里踱步。 “唐德队长有没有说被送来的司机长什么样?” 南汀摇头:“他就只说了这些。” “我要上去亲眼确认一下。” “帕特医生不会批准你离开的,奥瑟殿下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。” “那就不要经过他们的批准,我就上去看一眼,马上回来。” “可是我唯一的通行证件在帕特医生那里。” “这样更好。” 帕特听到呼叫铃急忙忙赶到病房,凌熠气色虚弱地靠在墙角。 “出了什么事?你不舒服吗?南汀去哪了,我不是叫她照顾你吗?” 凌熠无力地摆摆手:“我让她去帮我倒水了,但是她刚一走,我就——” “恶心反胃,”帕特语速飞快地插嘴,“还会想吐,对吗?” “……”凌熠本来想说头晕目眩,“是的。” “那就对了,在奥瑟殿下身边待久的alpha,或多或少都有这个反应。” “……真的吗?” “虽然你待的时间不长,但殿下都对你做了什么,我大致也能猜到。 “专业地讲这是一种信息素应激反应,主要是压力过大引起的。我特别理解,感同身受。” 凌熠突然觉得这个人也挺可怜。 每一个奥瑟身边的人都值得同情。 “我去给你找点缓解精神压力的药,你先去床上躺一下。站的起来吗,我扶你。” 凌熠才站起来,帕特便倒下了,倒下的时候很安静。 凌熠面无表情地活动着手掌:“得罪了,帕特医生,不过总好过对小姑娘下手。” 南汀的工作证就揣在帕特上衣兜里。 “借来用用,等下还你。” 急救室人员进进出出,谁也没注意到现场多了位不速之客。 凌熠身穿白色制服,戴着口罩,工作证随随便便挂在胸前,与医学院背景完美融为一体。 被送来的肇事司机奄奄一息,浑身上下染得像个血人,几名医护正忙着为他止血。 认出那张脸后,凌熠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悲痛。 庆幸不是养父,却是他养父的好友。 连一个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叔叔都肯为了他以身犯险,凌熠更加担心养父此刻的情况。 他故作镇定地走过去,假意观察病人状态。 “他情况怎么样?”他问。 “不太乐观,”正在抢救的医生头也不抬,“失血过多,没有求生欲望。” 凌熠深吸口气,冒着被识破的风险:“他的身份很重要,奥瑟殿下吩咐,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性命。” 对方这才匆匆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这句话,唐德队长方才已经亲自交代过了。” “……那就好,我只是再强调一遍,你一定不想承受奥瑟殿下的怒火。” 凌熠下垂的指尖毫无征兆地被人用力攥住,力气大得让人怀疑他还是不是那个奄奄一息的伤员。 四目相对,透过对方眼底的震惊,凌熠知道他认出了自己。 “他醒了!”护士惊呼。 刚评价完患者没有求生欲的医生,诧异地发现,各项生命指标都在快速回升。 一个迫切求生的人,活下来的概率要远远高于一心求死的人。 医生看到了希望——不光是抢救成功的希望,还有他不被殿下处罚的希望。 “继续输血!拿血袋来!” 凌熠紧紧回握对方,从指尖传来用力过度的颤抖。 他一定是以为自己在车祸中死掉了,而车祸是他造成的,所以才万念俱灰。 苍白的嘴唇艰难地张合,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说。 凌熠立刻俯身,断断续续的蚊音钻进耳朵。 “…席恩…首相府…刺杀……” “让一下让一下。” 凌熠被拿着血袋赶来的护士推到一旁。 周遭忙碌且嘈杂,凌熠却像听觉与视觉同时失灵,一动不动站着发呆。 直到听到有人喊他,才猛地醒过神来。 “什么?” “我说,你要是闲着没事,别愣在那儿,过来帮忙。” 医生想叫他的名字却想不起来,只觉得那双眼睛在哪见过。 “你是哪个科室的来着?” 凌熠向后退了一步,不动声色地掩住工作证。 “对不起,我还有点急事要处理。” 他边说边后退,最后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,陆续与穿着同款制服的医生护士擦肩而过,噪音渐渐被留在了后面。 即使是正午白天,地下停车场也仅有勉强可视的光线。 工作人员的车辆都整齐有序地停放在距离入口近的位置,只有一辆黑色鹰腾,静悄悄地停在角落的监控盲区。 这是一款售价昂贵、外观却低调的加长矫车,c字型的后座最多可承载八人,是不愿张扬的富豪的心爱首选。 车玻璃贴着100%防窥视的遮光膜,从外面看车窗,只看得到一片漆黑。 面对面坐在车里的两个人,一个正襟危坐,一个傲慢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,地位悬殊一看便知。 “毕业了?”奥瑟懒洋洋地问。 尤林恭敬地垂眸:“蒙您照顾,是的,奥瑟殿下。” “毕业了不老实在那边呆着,跑回来干什么?” “即便我身在国外,也一直关注着国内的新闻。卢家小儿子被杀的案子,我从一开始就有跟进,得知被告被判死刑后,第一时间赶了回来。” “哦。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 “可能是因为,被告跟我的经历有几分相似,我对他的处境感同身受。所以,冒昧地恳请殿下,让我把他带走。” “你?” “是的,我这些年已经学会如何隐瞒身份,如何适应国外的生活。把他接去之后,我可以照顾他的起居,帮他申请学校……” “停。” 奥瑟不耐烦地抬手。 “你想得倒长远,可谁答应过你要救他?” 尤林这时才迟疑地抬起眼:“殿下,您不打算救他?” “晚了,人已经死了。” 尤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。 “就在半小时前,整个人都被烧成炭了。骨灰你要是稀罕,就拿着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