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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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恩没有吭声。 余奉桢道:“主公会派大郎君去闵州吗?” 陈恩揉了揉眉心,说道:“等他回来不知得什么时候了。”又提起崔珏说过的控制闵州为图通州打基础,得到了余奉桢的认可,觉得这布局可行。 陈恩头痛道:“若要图通州,必得耗费心力去治理闵州,那闵州十一郡六十二县,治理起来谈何容易?” 余奉桢想了想道:“无妨,主公可把九娘子召回来,把她丢到闵州去。” 陈恩:“???” 余奉桢鸡贼道:“眼下各郡县的清查已经走上正轨,那吴应中也能很好应付,把九娘子抽到闵州,两手抓,也未尝不可。” 陈恩忍不住道:“九娘才十七岁,你这是把她当男儿用。” 余奉桢厚颜无耻道:“当初不是她自己要去魏县的吗,出名得趁早,十七岁正是闯的时候,主公若是心疼了,又何故放她出去?” 陈恩:“……” 默默地看着他,总觉得哪里不对。 第61章 父女谈崔珏 余奉桢的脸皮比城墙还厚,坑起人来不带手软,原本陈恩还有些犹豫闵州那边要如何处理才妥善,经他一提,倒是有点豁然开朗的意味。 余奉桢也是有大局观的人,觉得崔珏提前布局闵州很有必要。 一来必须派兵,但不能过去白干;二来朝廷式微,需得为惠州的未来做筹谋,倘若能借闵州把通州收入囊中,倒也不亏。 他们是商人,讲究的就是一个利字,陈九娘行事的手腕陈恩是看到了的,他把州府里的人扒拉一遍,发现恶人需得恶人磨,把她丢到闵州去应能压得住当地的混乱。 陈恩若有所思来回踱步,琢磨其中的实操性。余奉桢则跪坐于榻上,就看他走来走去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陈恩才顿住身形,问:“九娘愿意去闵州吗?” 余奉桢理直气壮道:“这可由不得她。”顿了顿,“主公可曾记得当初她打你时说过的话?说什么惠州要图强云云,现在你把她丢过去,咱们惠州就是在图强,她若不乐意,便拿这话堵她的嘴,准管用。” 陈恩忍不住指了指他,“鸡贼。” 余奉桢:“她享着王府的尊荣,哪能白享呢?” 陈恩没有吭声,盯着他看了许久,“派兵呢,派何人过去?” 余奉桢:“这得看主公的安排。”顿了顿,“属下举荐徐都尉做辅助,主公养了他好些年,也该看看本事了,岂能白养着?” 陈恩点头。 他到底还是有点小野心,行事虽保守,但并不是胆小怕事,思虑了许久,便书信一封差人送出去,催陈皎回来。 结果不到两日,陈皎一行人就抵达樊阳。她许久没见许氏,兴冲冲去往梨香院,不曾想许氏不在。 当时许氏在淮安王的碧华堂,跟陈恩大闹一场。原是陈恩试探说起要把陈皎调派到闵州一事,许氏炸了。 她气得暴跳,又哭又闹骂陈恩祖宗十八代,怒不可遏道:“我就这么一个闺女,你陈恩养那么多儿子,派谁去不成,非得逮着我母女薅,哪有你这般当爹的?!” 陈恩嫌弃道:“慧娘激动个甚?我又不是让九娘去平乱,是让她去治乱,治乱你懂吗?” 许氏头大道:“那么大一个州府,养着那么多老爷们儿,为什么非得让九娘去?! “我就弄不明白了,阿英上辈子是不是作了孽,赶上你这么一个便宜爹。人家都是哄着宠着闺女,你陈恩倒好,哪里有脏活累活就把她丢过去,这算什么爹?!” 这话说得陈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许氏没完没了道:“大房二房养着几位郎君,长子嫡子都在那边,我们阿英东奔西跑,一个女郎家,她能图到啥呢?图给他们做嫁衣,还是图你这个爹光明正大的偏心?” 这话陈恩不爱听,没好气道:“你莫要挑拨我父女关系,我把淮安王的玉令都给她了,还不叫偏疼?” 许氏:“我呸!她拿着玉令也是替你办事,她若拿着玉令叫大房二房做事,那才叫偏疼!” 陈恩不想跟她掰扯,叫江婆子把她拉下去。江婆子也无奈,只得把许氏哄走。 许氏骂骂咧咧,什么话脏都骂。忽见梨香院的婢女匆匆过来,说陈皎回来了。 许氏骂得更凶,以为是陈恩把她叫回来的,赶忙回去了。 陈皎把裴长秀带进府,特地给她安排一间厢房,说道:“府里森严,裴娘子可在梨香院自行活动,在外需得谨慎着些,恐其他房的人非议。” 裴长秀点头,“有劳九娘子了。” 陈皎:“待我见过爹,再替你安置住处。” 裴长秀应是。 她个头高,又生得英气,手长脚长的引起院里的仆人们窥探。 许氏刚从外头回来,见到她的背影,还以为陈皎带了个男人回来,不由得脱口道:“天杀的,九娘玩得这么花?!” “阿娘!” 陈皎从门口探头,一脸欢喜。裴长秀扭头,行礼道:“裴长秀见过夫人。” 许氏看到她的脸愣了愣,南方普遍个头矮些,忽然见着像竹竿一样长的女人,许氏诧异地张大嘴,把人家从脚往上看。 陈皎被她的举动逗笑了,没好气道:“阿娘休要这般看人,极其无礼。” 许氏回过神儿,颇有几分尴尬,直言道:“我还以为是个男人呢,原来是女郎。” 陈皎道:“裴娘子是中原人,功夫可厉害了,一路有她护送,你也放心些。” 许氏诧异道:“会功夫啊?” 裴长秀谦虚道:“会点三脚猫的功夫。” 许氏热络上前,赞道:“这年头,女郎家就要会点功夫才好,不容易受欺负。” 说罢想起方才跟陈恩大闹一事,马上变脸,嚎道:“阿英回来作甚?你那悖时砍脑壳的便宜爹不安好心,竟然想把你丢到闵州去,可气死我了!” 陈皎早有心理准备,以为是崔珏怂恿的,问道:“爹何时跟阿娘说过这茬儿?” 许氏指着外头,“就是方才。”停顿片刻,后知后觉问,“你不是他催回来的?” 陈皎摇头。 许氏忙上前把她往屋里拉,着急道:“你回来做什么?我听说闵州乱得要命,县衙州府都被暴民杀得精光,那帮伥鬼是见人就砍的。” 陈皎没有吭声。 许氏握住她的手,“我的儿,那地方可去不得,它不比惠州,州里有你爹撑腰,且太平,那边是什么人都不管用的,你知道吗?” 陈皎点头,“我知道,闵州已经发生过数次民乱了,可见里头是什么情形。”顿了顿,“可是爹既然同你说了,定有他的安排。” 许氏掐了她一把,“你不知道哭闹吗,会哭的才有糖吃。大房二房养着几位郎君,没见他把他们指使出去,什么破差事都往你身上砸,不是欺负人吗? “且州府郡县还未清查完,你去清查贪官污吏也比去闵州强。听阿娘的话,闵州去不得。” 陈皎安抚她的情绪道:“让我见过爹再说,看他是什么说法。” 许氏:“他还能有什么说法?把你当男人使,给的益处却少得可怜,白让你为他人做嫁衣,阿英何苦去受那份罪?” 这话陈皎没有反驳,只道:“我心里头有数,先诉苦水。” 许氏:“对对对,先哭诉一番。” 不出所料,没一会儿碧华堂那边就差人来请,陈皎只得过去一趟。 陈恩一点都不诧异她这么快就回来了,多半是有人放消息过去的。 稍后高展进书房,道:“家主,九娘子过来了。” 陈恩做了个手势,陈皎利落进屋,向他行礼道:“爹。” 陈恩笑眯眯看着她,欢喜道:“数月不见,九娘长个儿了,人看起来也干练许多,比去年更有气度,甚好,甚好。” 陈皎高兴问:“真长个儿了?” 陈恩点头,“个头儿是长了些,可见在外奔忙有得到历练。” 陈皎咧嘴笑,说道:“不瞒爹,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人,中原来的女郎,会功夫,用起来得心应手,想请爹把她指给我做护卫。” 陈恩挑眉,“会功夫的中原女人?” 陈皎:“对。” 当即同他讲起裴长秀的来历,陈恩并不关注这茬儿,只试探道:“我原想寻你,不曾想心有灵犀,阿英竟然回来了,可是得到了这边的音讯?” 陈皎知道他精明,也未隐瞒,应道:“对。” 陈恩问:“可是余奉桢让你回来的?” 陈皎:“???” 扯到余奉桢身上,倒是让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,不过她脑袋瓜聪明,顺水推舟道:“爹不高兴吗?” 陈恩摆手,“他前两日向我举荐你和徐昭去闵州,你想来都知道闵州那边的情形了。” 听到这话,陈皎抽了抽嘴角,本以为是崔珏在背后推波助澜,不曾想居然变成了余奉桢。 陈皎纳闷道:“这事儿还真不清楚。”又道,“余簿曹也太抬举我陈九娘了。” 见她神情里透着狐疑,陈恩也未深究,只道:“老余这个人说话谨慎,能举荐你去闵州治乱,可见是认可你做事的。” 陈皎露出无语的表情,不客气道:“方才儿听阿娘提了一嘴闵州那边的情形,爹你摸着良心说,这差事算好?” 陈恩:“……” 陈皎不痛快道:“余簿曹这是抬举我吗,是坑我罢?” 陈恩:“……” 陈皎一屁股坐到方凳上,使小性子,发牢骚道:“急赶匆匆把我叫回来,还以为是什么事呢,结果是这茬儿。” 陈恩多疑,以为是余奉桢把消息送出去的,但见陈皎不痛快的样子,又打消了二人走得近的念头。 他委实没法把余奉桢和陈皎联系起来,两人平时素无接触,也就是春阳办虞太守让吴应中和许昭过去帮衬过一回,不至于搭上线。 “这差事确实难办,方才你阿娘还跟我闹过一回,说九娘一个女郎家去涉险,我这个做爹的实在不该。我仔细想了许久,也确实轮不到你去吃那苦头。” 陈皎应道:“爹可以派三哥过去,或者把大哥和四哥叫回来也行,我州里的清查还没弄完呢。” 陈恩和颜悦色道:“无妨,州里的清查还有他人可以继续,我瞧着吴应中做得也挺不错,只要别让官绅捅到朝廷里去,应不成问题。 “至于你的兄长们,一来大郎他们远在临泉,回来不知得什么时候了;二来三郎性子软了些,没有你的那份手腕。闵州治乱需得杀伐决断,他行事优柔寡断的,不适合。” 陈皎酸溜溜道:“爹偏心,且先不论临泉远近,你说三哥优柔寡断,正是他历练的时候,毕竟我最初也不是那般决断的。可你倒好,处处护着,生怕他吃一点苦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