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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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婆子连忙说是。 许氏有许多话要问,憋不住进屋来,江婆子识趣地退了出去。 待她走后,许氏上前把陈皎拉到里间,压低声音问:“我儿见到崔郎君了吗?” 陈皎点头。 许氏忙问:“他可愿伸出援手?” 陈皎安抚道:“阿娘只管放心,此事由不得他。” 许氏愣住,不禁想起她先前对付江婆子的手段,试探道:“你莫不是使了手段?” 陈皎“嗯”了一声,轻描淡写说:“我就告诉他,我仰慕他许久,想让父亲把我嫁与他,别送到交州去。” 许氏:“……” 一时不知是何表情。 陈皎拍了拍她的手,“阿娘放心,他瞧不上我的。” 许氏憋了半晌,才道:“儿啊,我从来不知,你的脸皮……竟如此之厚。” 陈皎:“……” 许氏心情复杂,“若能渡过这一关,得赶紧替你说门亲才好,省得让人惦记。” 陈皎冷不防道:“我与崔珏做了交易,若这次能过关,日后便会替他行事。” 许氏震惊不已。 陈皎严肃道:“阿娘,这后宅处处都是坑,爹是靠不住的,我们需要借外力保身,你明白吗?” 许氏欲言又止。 陈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“儿已经及笄,日后,由我护你周全。” 许氏听得心窝子暖暖的,这大抵就是被人宠的滋味。 “你这张破嘴,若是去哄男人,只怕得晕头转向。” 陈皎挑眉,许氏道:“江婆子倒是个堪用的。” 陈皎点头,忽然听到外头江婆子的提醒声,二人不再叙话,去看今日挑回来的脂粉。 女郎都爱红妆,许氏兴致勃勃拿起胭脂试色。 陈皎喜欢黄果味的香膏,用指尖挑起少许涂抹到手腕上,浅淡的橙香沁人心脾。 她陶醉地嗅了嗅,想起今日面见崔珏的情形。 那人,是有野心的。 高端的猎人,往往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。 若要在淮安王府占据一席之地,她必须借外力辅助。 而崔珏,是她的第一个捕捉目标。 就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,打一场翻身的高端局。 第10章 崔珏破局 腊月十三便是陈家嫁女的日子。 眼见婚期临近,淮安王还迟迟不肯过继陈皎,郑氏母女坐立难安。 陈贤乐又闹了一场,把屋内能砸的尽数砸得粉碎。 伺候她的刘婆子劝不住,只得差人去金玉院。 陈贤乐披头散发坐在地上,她遗传了郑氏的银盘脸,有一双好看的柳叶眉,杏眼,樱桃小口。 笑起来时脸颊有酒窝,天生丽质,是个典型的美人坯子。 作为嫡系女,她打小就泡在蜜罐里,一辈子不曾受过这等屈辱,哪里甘心嫁到交州? 不一会儿郑氏匆匆过来,看到满地狼藉,却无可奈何。 陈贤乐泪眼婆娑,悲声问道:“阿娘,爹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会善罢甘休?” 郑氏心肝儿都碎了,连忙上前扶她起身,斥责道:“说什么混账话!” 陈贤乐抹泪道:“我知道,他不高兴舅舅他们, 可我是他嫡亲的女儿啊。 “都说虎毒不食子,他就狠得下心把我送到交州,葬送我的下半生?” 这话令郑氏心中发堵。 面对女儿的质问,郑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。 好不容易把陈贤乐的情绪安抚稳定,郑氏做下许多承诺才回到自己的院子。 曹婆子心疼她的疲惫,出主意道:“郎君迟迟不肯点头,娘子还是放下姿态,为五娘求一求罢。” 郑氏颓靡道:“我为着这事不知费了多少口舌,每每提起,便是吵架,如何能说服得下?” 曹婆子耐心道:“娘子莫要忘了,你是陈家三媒六聘抬进门的正妻。 “只有你手里的子嗣才是嫡亲,其他的不论什么来路,都算不得正统。” 郑氏看着她,沉默不语。 曹婆子严肃道:“夫妻一体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且放下姿态,同郎君好生叙一叙这些年走来的不易。 “你为他生养了五位子女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 “五娘说得不错,纵使郎君不满妻家娘舅,也断不该把气撒到她头上。 “不管怎么说,五娘都是郎君嫡亲的闺女。 “娘子且放下身段,与他好生叙一叙,万一说动他了呢?” 郑氏半信半疑,“这样就能说服他吗?” 曹婆子:“且试一试也无妨。”顿了顿,又提醒道,“娘子切莫拿娘家说事,甚至必要的时候,你得与郎君站在一起发发牢骚。” 得了她的指点,郑氏特地吩咐庖厨做淮安王爱吃的菜肴。 傍晚陈恩回府,曹婆子前来请人。 陈恩不想与郑氏争吵,回拒道:“今日我乏了,有什么话明日再说。” 曹婆子连忙道:“还请家主过去开解一回,娘子心中不快,对郑治中满腹牢骚。” 治中从事郑章是郑氏兄长,陈恩果然生出好奇。 因为往日每每提及郑家人,郑氏都是护着,今儿倒是奇了。 那种好奇促使他过去了一趟。 这出剑走偏锋果然有奇效。 郑氏出来迎接他时发牢骚,一脸嫌弃数落自家兄长的不是。 陈恩心中装满了狐疑,忍不住问:“大舅子又怎么把月娘给招惹了?” 郑氏埋汰道:“我阿兄手伸得太长,管得宽。” 陈恩没有吭声。 郑氏:“在娘家时他就爱管束我,来了陈家仍爱插手管事,我心中不痛快。” 当即同他八卦郑家大嫂爱占小便宜的毛病,以及亲哥郑章的诸多不是。 虽是不痛不痒的鸡毛蒜皮,却听得陈恩通体舒泰。 夫妻入了边厢,郑氏主动上前解下陈恩身上的兜帽斗篷,挂到椸架上。 婢女端来铜盆供主子净手。 仆人陆续传菜,皆是陈恩喜爱的菜肴。 郑氏讨好道:“今日妾心里头烦,想请郎君畅饮两杯。” 陈恩见她态度温顺,倒也给体面,说道:“也罢。” 夫妻二人面对面落座,曹婆子遣退仆人,到门口守着。 郑氏温了酒,给陈恩倒上一盏,又给自己盛满。 陈恩道:“月娘酒量不好,少饮些。” 郑氏满腹牢骚,“郎君提醒得是,可是今日我心中着实憋闷。” 说罢又替陈恩布菜,“郎君尝尝这道酒酿鸭。” 陈恩取筷尝了尝,点头道:“甚好。” 郑氏笑了笑,又替他布另一道菜肴,还盛了一碗汤。 夫妻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说过话了,郑氏心中似有感慨,说道: “算起来,我来陈家已有二十多年。” 陈恩点头,认真思索道:“今年是第二十七年。” 郑氏举杯敬他,诚恳道:“现如今儿女们长大了,我们的人生已过大半。 “年轻时我性情骄纵,与郎君磕磕绊绊,处处护着娘家,今日猛然回首,心中不是滋味。 “这一杯,是月娘赔给郎君的不是,多亏你的包容,才能让我安安稳稳走到今天。” 她到底是文化人,说出来的话甚有涵养,这是底下姬妾们难以达到的高度。 陈恩也甚有感触,对这位正妻既有埋怨,也有夫妻情义。 “今日的月娘倒叫我生疏得很。” 郑氏苦笑道:“想来往日我的骄纵确实让郎君为难了,该自罚。” 陈恩没有答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