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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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氏抱着手来回踱步,自言自语道:“她不想嫁女,甭想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! “赶明儿我就同你爹说去,咱们娘俩才进府就这般欺负,实在过分!” 这话是故意说给外头的丫鬟听的。 陈皎心里头也有点焦灼。 与交州联姻,显而易见是为结盟,若不然也不至于这般荒唐。 起初她们还盼着入了淮安王府能享福,哪晓得一进门就被泼了盆冷水,顿时把幻想洗得一干二净。 陈皎不禁生出危机感,因为陈婵已经同她说过,府里适龄的姐妹就只有两位。 长房的陈贤乐,三房的陈莲君,现在多了一个她陈皎。 嫁给交州老头势必从三人里挑选。 陈皎很想骂人,现在到了考验她甩锅的本事了。 第7章 碰瓷崔珏 许氏把希望全寄托到淮安王身上,盼着能得怜悯。 陈皎怕她惹得便宜爹烦心,劝她忍而不发。 许氏咽不下这口窝囊气,皱眉道:“我儿胆小,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。” 陈皎耐着性子劝说:“阿娘莫要糊涂,你仔细想想,大房岂会甘愿把女儿嫁到交州? “那边肯定会跟爹交涉,你若在这个节骨眼上烦爹,岂不是让他两头心烦?” 许氏愣住。 陈皎:“越是在这个节骨眼上,咱们就越要沉住气,至少得等到大房亮出态度才能行事。” 许氏毛躁道:“我儿说得甚有道理,可是我心急啊,就想让她们死了这条心。” 陈皎无奈摆手,“阿娘天真,既然入了这个局,哪能让你轻易逃脱?” 许氏看着她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 陈皎是她的底线。 那交州牧都已经五十岁了,只要一想到自家闺女很有可能会嫁过去,就心塞得不行。 屋里的气氛变得沉闷,母女各自沉默,谁都没有说话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陈皎才道:“当务之急,阿娘定要向爹讨个靠得住的婆子来。 “你就同他说,怕不懂府里的规矩冲撞了正主儿们,有人提醒着些不易出错。” 许氏点头。 陈皎继续道:“莫要向爹发牢骚,待正房那边亮了态度,再求怜悯也不迟。” 许氏不痛快道:“便依你之意。”顿了顿,“与交州联姻,多半是你爹做的主。” 陈皎淡淡道:“府里这么多女儿,岂能白养着?” 这话令许氏堵得慌,欲言又止。 趁着这些日淮安王对母女态度好,许氏果然从他手里讨来一位年长的婆子伺候。 那婆子姓江,是府里的家生子奴仆,莫约五十多岁,一张鞋拔子脸,说话刻薄,不太好相与。 许氏有点小牢骚。 这哪里是请的仆人,完全是祖宗! 倒是陈皎对江婆子很是抬举,她教规矩,便老老实实学,绝无半点埋怨。 之前许氏让陈皎学淑女步,她很是抗拒,现在江婆子手持戒尺站在一旁指点她走路的仪态,规矩得跟什么似的。 但凡陈皎举止哪里不对,戒尺就会打到身上。 下手不重,但会疼。 江婆子严厉道:“如今的小娘子跟往日大不相同,既是淮安王府出去的姑娘,自代表着府中的脸面。” 陈皎应道:“江妈妈教训得是。” 江婆子:“再走一遍,方才走得太快。”又道,“若是戴着步摇,晃得叮当响,不成体统。” 陈皎应是。 接连好几日她都在江婆子的戒尺下学习大家闺秀的那套礼仪。 起初江婆子觉得母女出身不好,没规没矩,后来见陈皎态度端正,说话敬重,对她的偏见稍稍改观。 梨香院这边的丫鬟皆是郑氏派来的,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大房的眼睛。 郑氏忍了几日,终是露出獠牙,提出想把陈皎过继到大房的要求。 淮安王过来试探许氏,她当场发难,伏在他腿上哭诉,泣不成声道: “陈郎,阿英打小与我相依为命,她就是我的命根子。大房此举,是要我许惠兰的命啊!” 陈恩也很心烦,拍她的背脊道:“慧娘且放心,我们的阿英……” 话还未说完,许氏就泪眼婆娑打断,“陈郎,当年我们母女等了你足足五年,如今好不容易才团聚,你就忍心把阿英嫁到交州去?” 面对她的质问,陈恩选择了沉默。 许氏到底有几分骨气,刚烈道:“我若知有今日,宁愿与阿英死在通州,也绝不来沾你陈恩半点恩惠!” “慧娘……” “陈郎,阿英是我的命根子,我们娘俩相依为命,没有她,我绝不独活。你若真要把她嫁给交州的老头子,那她出嫁之日,我便撞死在陈家送她最后一程。” 这话令陈恩皱眉,不快道:“慧娘莫要说胡话!” 许氏的神色冷了下来,以前还说无论如何都要放低姿态,但真涉及到底线,她是又臭又硬。 “陈郎,五年前你不告而别,我许惠兰就算咬碎了牙,也要把阿英护大。 “她在你眼里不过是诸多女儿中的一个,可在我眼里,她就是我的命! “那是我拼尽一切去护养的女儿,为了她,我愿意做任何事。 “你若执意把她嫁到交州,便替我准备一口薄棺,我绝不拦你!”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听得陈恩鬼火冒,斥责道:“胡闹!” 许氏没有吭声,只跪坐在地上,全然没有平时的温柔小意,通身都是硬刺。 陈恩既心疼她这些年的不易,又讨厌她的刚烈。 原想扶她起身哄两句,却见她油盐不进,心里头厌烦不已,索性起身离去。 院里的陈皎见他出来,行礼道:“爹。” 陈恩看着她,沉默了阵儿,才道:“你过来。” 陈皎上前。 父女一边走,一边说话,陈恩问道:“爹若把你过继到大房名下,你可愿意?” 陈皎以退为进,“若是爹做的主,女儿自然不敢忤逆。” 陈恩顿住身形,试探道:“阿英心里头只怕是埋怨爹的。” 陈皎想了想,直言说:“与交州结盟,定是爹深思熟虑的考量。 “阿英身为陈家人,若享了家族庇佑,自要为家族分忧。 “倘若舍了我,便能换得惠州太平,能解爹的烦劳,阿英自当担起陈家女的责任。” 这话说得熨帖至极。 陈恩欣慰地看着她,很是满意,他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,叹道:“若五娘有你的这份觉悟,我何至于烦恼。” 陈皎没有答话。 陈恩道:“去劝劝你娘,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,晦气。” 陈皎点头,“女儿会好好劝说的。” 陈恩背着手离开了,陈皎目送他离去。 待那道背影从视线里消失后,陈皎的心才彻底冷了下来。 反倒是许氏的那番刚烈,叫她诧异。 因为许氏一直让她学讨好男人的那套,还劝她把性子放和软,别讨苦头吃。 结果自个儿又刚又烈,跟平时判若两人。 陈皎的心情一时很复杂。 她行至厢房门口,偷偷撩起门帘往里探,许氏还坐在地上,不知在发什么呆。 “阿娘?” 陈皎喊了一声。 许氏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儿,目光呆滞,没甚光彩。 陈皎上前扶她起身,说道:“爹已经走了。” 许氏无精打采的“嗯”了一声,坐到方凳上。 刚才哭过,脸上的妆已经花了,陈皎取方帕替她拭脸颊上残留的泪。 许氏忽然道:“儿啊,我们想法子逃罢。” 陈皎愣住。 许氏握住她的手,“这里吃人不吐骨头,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。” 陈皎默了默,轻声道:“阿娘怎么都忘了,当初你同我说过,不管遇到什么事,都别梗着脖子去讨苦头吃。” 许氏摇头,情绪有些激动,“我容忍不下他们动你,你是我的儿,我的底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