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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吻凛冬 第29节

    宁挽霁被人掀翻在地,小腿缓缓渗透出鲜红色的血液,她脑子从未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,就在她感觉血液直冲天花板的那一刻,近处的汽笛声突然出现,玛莎拉蒂耀眼的车灯刺出了一道白光。

    紧接着车停靠在一边,季时景打开车门,快步从车上迈步下来,走至近前,一脚踹到那男人的手上,踢翻他手中刺目的白刀。

    宁挽霁从来没见过季时景打架,想当然的觉得他不会,她从没有想到过季时景的身体会这么好,对付歹徒居然能一脚踹翻他手里的刀。

    他身穿白色衬衫,脖子上系着的领带也松开,腰身矫健而又优美,气压低沉的样子像极了一头正在发怒的猎豹。

    面前的人仍然清隽,但周身的气质却是阴沉的,宁挽霁看他立在自己身前,为自己挡住冷风,也挡住了那人过分阴狠的目光。

    她低声道:“谢谢,但是学长……你能打过他吗?再挺一会儿,警察就会到了。”

    季时景体型优美,宁挽霁觉得这大概是他长期健身的结果,而不会觉得他和能打过歹徒的这件事情上有什么必然联系,毕竟他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,但她忘了季时景的爷爷是季玄策,军人出身的家庭,就算是季时景投身于金融行业,那他也注重于一些体能的训练与培养,不会生疏于体能训练。

    听她这话,季时景难得的逸出了一声轻笑,他没想到,即便在这种时刻,宁挽霁已经受了伤,却还没有忘记关心他的安全,那人见到季时景一脚踢飞了他的刀,下意识的想去捡起他的刀,但是季时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动作,一个箭步朝前冲去,猛地一个过肩摔,将那人摔倒在地。

    季时景的体能很好,对方还想挣扎,手臂缠绕上他的臂膀,却被季时景反手扣住他的肩膀,季时景将他的肩膀按住,另一只手去脱他的手腕处的骨关节,将声音压低道:“就是这只手打的她是吧?”

    季时景唇角轻勾,渗透出些许冷意道:“我看你是真的想死,她受了伤,你也得付出同样的代价,且不止这些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微冷,态度可见一斑,宁挽霁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,她知道季时景现在很生气,只听到很脆的一声响,那个人的手腕被季时景卸下,而后他一只脚把那人踹翻在地,用脚碾压过他的肚子。

    炎热的七月的风声中,宁挽霁听到他声音一字一句,冷峻的侧脸被路灯照耀得过分明亮:“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,你也不配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这大概是宁挽霁生平第一次因为这种原因进了警察局,季时景也是配合笔录的,他身上的白衬衫也被弄脏,警察看着他叹了口气,接着开口道:“幸好季总及时赶到,不然我们的速度还是没那么快,这人在外面上一次就抢劫过别人,然后我们一直在抓他,没抓到,今天终于抓到了,还感谢二位的配合。”

    “二位的伤情还严重吗?”警察开口道:“今晚幸亏报警也及时,你们如果没分开跑,可能结果就会很糟糕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宁挽霁的头都磕破了一点,上一次才恢复没多久,这一次又受了伤,总体感觉还是不太好,季时景虽然武力值不错,但是在和歹徒的较量里也难免挂了彩,身上的伤不算很轻,白衬衫已经染上了灰尘,且被石子划破了一道道痕迹。

    歹徒反扑的过程里,季时景的小臂也被划伤了很长的一道口子,现在也在渗出血液,但他丝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宁挽霁觉得有些抱歉,但是对于她而言,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因为季时景的出现而感到庆幸,季时景的这台玛莎拉蒂是新提的,今天晚上由于和歹徒搏斗,新车也跟他们一起挂了彩,她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这车的价格,想了想觉得自己真是个惹祸精,如果她不这么晚回去,八成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劳烦你们今晚在这做笔录了,方才的情形我们也已经知道了,你们这样的情况不属于扰乱社会治安搏斗互殴,属于正当防卫,没有什么问题。至于歹徒,我们会把他关在监狱里,等待检察院提起公诉。”警察接着道:“让你们受惊了,需要去医院吗?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季时景声音冷淡,仿佛身上的伤不是他自己受的一样,他看了一眼宁挽霁,是在询问她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我也没什么事。”刚才虽然很痛,但毕竟不是多严重的伤,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,宁挽霁倒是不至于这种小事还要住院,只是季时景的伤看样子还需要处理一下。

    两个人告别了警察,从公安局走出去,夏季的风虽然炎热,但夜晚也透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凉意,昏黄的路灯打在男人过分冷峻的侧脸上,季时景一向洁癖很严重,很难看到他今天这个模样。

    宁挽霁的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愧疚,看了一眼挂了彩的玛莎拉蒂,低声道:“抱歉,学长,我今天又给你添麻烦了。你这个车的保修是不是很贵……”

    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这样的事情,季时景轻轻抬眸,接着道:“这种事情你不用太过操心,有车保在身上,还在保修期,更何况,也不算我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。”他声音微哑,晚风轻拂在他的侧脸上,半明半暗的灯光将他的脸照耀得格外分明。

    “季太太,在我面前,你永远不必言谢。”

    第43章 惊险

    季时景很久没有再去过他之前住的最久的那套房子, 但宁挽霁最近住在那里。

    他上了车的时候, 嘴角处的轻伤仍然若隐若现,外面下了薄薄的一层雨,宁挽霁和季时景都没有带伞,她坐在副驾驶上, 望着身侧过分清隽的男人, 低声开口道:“学长……你的伤还好吗?用不用去医院?”

    季时景有些疲惫的依靠在车座上,摇摇头道:“不必, 家里有处理的药物,实在不行, 明天还有家庭医生会上门,这都是皮外伤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——”宁挽霁坐在副驾驶上, 看了他一眼道:“你这样真的能开车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季时景微微垂眸, 接着道:“我没事,回去你替我包扎一下就好了, 我先送你回我原来的住处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学长,你的伤看起来很疼。”宁挽霁还是觉得很抱歉, 她接着道:“还有, 学长,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
    她虽然记忆不太好, 但也记得过了零点是季时景的生日, 她低着头,没敢看面前人的神情,只是低声道:“我本来是想赶紧忙完工作明天好给你庆生的,但是——”

    但是目前看来, 事情被她弄得一塌糊涂, 她的确自负自大又过分自信, 虽然夏念汐先报了警,但如果不是季时景恰好赶到这里,恐怕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模样,都是她不清楚的,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面,宁挽霁还是会由衷的感谢季时景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季时景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,宁挽霁这副局促不安的模样,摆明了是在那等对方训斥自己,他顿了顿,发动汽车,接着道:“宁挽霁,我的生日,对你很重要吗?”

    看到面前过分漂亮女孩子面带期待的目光,季时景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忽然被触碰了一瞬,他没想到她赶工作赶到这么晚是为了给他过生日,在季时景的字典里,过生日的这件事情一向都不是很重要,他对这件事更多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需要,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生日怎么过于他而言都没什么区别,但他没想到宁挽霁居然会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去,听到他这句话,宁挽霁愣了愣,接着回应道:“学长的生日,当然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回答说是否是对她很重要,但是这句话的弦外之音,季时景却能听得出来,她是在说他的生日对她的确很重要,但却别扭的不想直接表露出来,非要以一种委婉地方式告知于他。

    季时景不是傻子,相反的,他很聪明,听到宁挽霁这句话,他先是想笑,而后又皱了皱眉,因为季时景知道,无论出于什么原因,她都该首先好好保护自己,把自己放在第一位,就算是为了他过生日,他心里开心,也不可以这样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车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夜风微凉,季时景通过按钮把车窗摇了上去,车厢内光线昏暗,宁挽霁抬起头,只能看见面前人过分清隽的侧脸被昏暗的光线照耀,他周身气质是冷的,纤长而又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,喉结微微滚动,继而转过头凝望她。

    宁挽霁的心头忽然涌起一丝别样的情绪来,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花痴,看季时景的侧脸也能看到失神,但好像她少女时期旖旎的,那些一直不能忘记的梦境也全部都与他相关。

   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季时景听到她提起想要为他庆生的这件事,情绪明显不是很高,宁挽霁觉得,或许季时景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太好,她还给他填了这么多的麻烦,想必此时此刻,季时景大概不太想听,联想到这里,宁挽霁明显感觉有点抱歉,她低着头,轻声咳嗽了一声道:“抱歉学长,我今天不是故意的,不应该在惹了祸之后还给自己找理由,就算想要给你过生日,也不应该明知道有危险,还抱着侥幸心理,到这么晚才走,你别生气了好不好?”

    季时景手指将方向盘打转,向前拐弯,是往他的那栋宁挽霁正在住的房子行驶,明显是准备送她回去。季时景眉目冷峻,专心开着车,没有侧头再看她,空气中是久违的寂静,宁挽霁的心都要提到的嗓子眼,对方一旦在这种时刻不回应,她自己就会习惯性的胡思乱想,太久的沉默让她有点提心吊胆。

    她觉得自己认错态度良好,季时景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一直生气下去,好吧,虽然她这几次几乎都是知错不改,如果他实在生气,应该也是情有可原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晌,宁挽霁才听到季时景语调平淡的开口道:“我没有生气,这是你自己的事情,但你好像还觉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只是一句废话而已,宁挽霁,你到底,什么时候才会把自己的安危,更挂在心上面一点呢?”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宁挽霁自知理亏,就算她脑子再糊涂,也听得出来,季时景的这段话是在关心她,她在某些事情生的确是太自以为是了,季时景今天也受了伤,却没有在其他的方面纠缠过多,没有提自己会不会疼,最关心的居然还是她的安危,这让她有点愧疚。

    看着季时景的白衬衫已经染上了血污,宁挽霁心里觉得很愧疚,她默了半晌,抬起头来,接着道:“我其实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想着赶快完成工作,好能再腾出时间请假来给学长过生日。学长,这条领带,你还是别经常带了……”

    季时景素来是个很会搭配的人,他的领带有很多,宁挽霁心里面是清楚的,但是自从她送了他那条领带之后,她之前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,送的这条领带,在季时景的日常穿着上,出现的频率就变得高出很多来。

    宁挽霁不太喜欢过多的亏欠别人人情,更何况在两个人协议结婚的这段时间以来,季时景帮助她的已经过多了,她如果再这样亏欠他,就算她自己不算几百辈子才能还清的这件事,宁挽霁也会觉得,她恐怕会溺死在这样的相处中,而这正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。

    其实一直以来,在和季时景的相处之中,宁挽霁都试图让自己的脑子保持足够的清醒,季时景的温柔与体贴全都隐藏在他冷漠的表象之下,这样温柔而又细致的人,符合所有少女心中的幻想,同样,林微说的话她也不是不清楚。

    和季时景之间应当保持一个相处的度,她都明白,可是在长时间的相处之中,宁挽霁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,那就是,和他接触的越多,她的心就会越来越不可控制的被他所左右,以前如此,现在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她自己虽然能够竭尽全力维持自己表面上的平静,可是事实上,她心中的惊涛骇浪,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够知晓。宁挽霁觉得自己的心跳如擂鼓,很难一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,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会错意,所以,她只能把话题朝着其他的方向去引导。

    “没事,你这条领带很符合我的品位。”季时景的手仍然打着方向盘,接着道:“还有,别随便转移话题,算了,下一次,无论什么情况,也别这么晚还在外面逗留,即便是为了谁,都没有任何必要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宁挽霁顿了顿,接着道:“今天你生日,我还为你挑了其他的领带和衬衫,领带和衬衫刷的都是我的卡,学长的卡我一直都没有动过,挑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,希望学长能够喜欢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期待,隐隐约约,被她竭力隐藏,季时景却还是听得分明。

    之前季时景为了让宁挽霁方便买一些她需要的东西,给了她一张卡,季玄策给的那张卡,本来季时景是让她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可以不必约束,但是宁挽霁显然也不是那么喜欢随便乱花钱的人,她总觉得,在季家吃穿用度都已经很好,总不能再得寸进尺。

    哪怕那些钱对于季家而言只是九牛一毛,微不足道,在很多时候,她好像总是过分倔强的坚持自己的原则,季时景觉得她这样的坚持没有必要,如果换做是别人,或许不会和季时景那样客气,给了对方的卡,对方就会直接刷,也不会在乎太多,但是宁挽霁好像总会思量太多,就好像是要和他划分清楚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一样,没来由的,季时景觉得心头隐约有些说不上来的烦闷不安。

    但她又说给他准备了礼物,他的心绪忽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,其实本来因为明天是他生日,为了给他庆祝生日,苏妤拉着季时景非要他回家吃饭,季玄策刚做好手术,也在家里静养,因为宁挽霁和季时景是夫妻的关系,所以理所应当的,宁挽霁也该出席。

    谁知道她今天出去拍摄采访需要的照片,搞到这么晚才回来,季时景并不指望宁挽霁会多听从他的话,他知道宁挽霁有多固执,但他还是希望这样的事情能够尽可能少的发生,因为不是每一次意外,他都能第一时刻赶到她身边。

    漫长的红灯来袭,车窗外的雨势不减,反而下得更大了些,宁挽霁看到身侧主驾驶的人侧过身来,深邃的黑眸平静地凝望着她,好半晌才低声道:“闹闹,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,上次是,这次也是,我不可能每一次都那么及时的赶到,对我而言,这个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,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宁挽霁不知道。

    在那一刻,季时景有多紧张,多害怕。

    他从未过分直接的表露自己的情绪,但是那一刻心头的恐惧却出卖了他。

    季时景无法接受她因为自己出任何意外。

    即便有惊无险也不可以。

    第44章 同意

    后面的路上, 宁挽霁和季时景再没什么多余的话, 宁挽霁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的发痒,满脑子都是季时景说过的那些话,但是她又害怕自己会会错对方的意思,对待感情这方面, 她总是不愿意过多的信任与交付, 或者说,就算说得再直接, 她也总会有太多太多的顾虑。

    她其实,潜意识里, 不相信季时景,也不相信她自己。

    这样的寂静不知道维持了多久, 宁挽霁只听得到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大, 车内是寂静的,两个人在后半段路上谁都没有讲话, 宁挽霁只听得到身侧人清浅的呼吸声,雨滴声有催眠的效果, 在雨夜宁挽霁总是能够很快的入睡, 这一次,她显然也是困倦极了, 没过多久儿便沉沉地陷入梦境。

    看到身旁的人已然陷入熟睡, 季时景把车内舒缓的音乐关掉,专心致志的开着车,直到把车开到门口。

    一路上都很安静,北城市的白日是喧嚣的, 夜晚虽然车辆也是川流不息, 但却比往常要安静了不少, 周遭只听得到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
    雨滴轻轻敲击着车窗,交织成一曲复杂的交响乐,季时景眸色低沉,将手指轻轻敲击在玛莎拉蒂的方向盘上,侧着神看了一眼身侧的人,将搭在后座上的西服拿了过来,披在她身上,做完这一切之后,他才又重新收回眼神,静默的等在那里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晌,身侧的人才悠悠转醒过来,宁挽霁方才应当是折腾得太久,以至于困倦极了,醒来的时候还目光迷离。

    季时景轻轻抬眸,注视着身侧的人,宁挽霁睡眼惺忪,身上还披着他名贵的西服,两个人目光在幽暗处对视,好半晌,宁挽霁才分辨出自己的声音,继而沙哑着嗓子,开口道:“学长,我们是不是到家啦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季时景没多说,很明显,他的脸色也不算太好,他回应完这句之后,反问道:“你睡好了吗?”

    听他这么问,宁挽霁才意识到一件事实,那就是了她和季时景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,本来就是她辛苦季时景这么晚不睡觉过来帮她解围的,现在这个情况,好像是她自己美美的在车上睡了一觉,然而季时景却仍旧疲惫不堪,她多多少少有点愧疚,想到这里,她抿了抿唇,故作轻松。

    “睡得还行,学长,你……还累吗?”宁挽霁接着开口道:“我刚才在休息,你回来的路上,又开了那么久的车,应该会很累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如果说不累是不太可能的,但也没有到他实在受不了的地步,季时景接着道:“但总体还好,你不必太过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他在中学时期就有极强的自控力,不会因为身体不适缺席学习与正常的社交活动,到了他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也是如此,季时景英语能力尤为出众,但即便如此,刚开始到美国的时候,他也不全是能完全很好的适应native speaker 的语言环境,起初学习和社交他都有些疲于应对,但也只是起初那一小段的时间。

    斯坦福身为知名学府,学术课程与课业并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样轻松,遑论季时景选修的是经济学与会计学专业以及法学的双学位。

    季时景在国外的日子也没有比宁挽霁想象的轻松多少,他能力强,自然更受导师器重,同样,世界名校里成绩突出的学生不在少数,季时景的性格是凡事能做第一绝不做第二,所以在斯坦福,他作为华人学生,既要适应环境,又要但是力争上游,也更为辛苦。

    宁挽霁看他这副模样,实实在在有些担心,默了半晌,开口道:“学长,你别太勉强自己,你真的很累了,该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季时景语气淡淡,接着开口道:“我习惯了,你一个人进去可以吗?”

    他这句话的意思宁挽霁听得懂,季时景怕他自己留在这里,宁挽霁会觉得尴尬,所以打算让她一个人回去,但是时间已经这么晚了,而且两个人迟早都是要同居的,想到这里,宁挽霁心一横,接着开口道:“学长,这么晚了,你就先别回去了,和我一起上楼吧。”

    季时景刚把车锁解开,车灯还在亮着,听她挽留的声音,语气顿了顿,接着道:“你确定吗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宁挽霁点了点头,接着道:“反正这也是你的房子。我不想让你这么晚再接着奔波了,更何况,反正我们九月份也要住到一起的,今天就当是提前适应也说得过去,而且,你的伤还没好,更何况,我也想。”

    想祝他生日快乐。

    季时景没再反驳什么,而是点了点头,接着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听到他这样回答,宁挽霁顿时觉得如释重负,她接着开口道:“好,那学长,我们马上下去。你的这辆玛莎拉蒂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我给王书越发了消息,明天会有检修过来拉走,保险会根据划伤程度作出相应的赔偿,至于如果需要出门,那台迈巴赫在这栋别墅的停车场里。”

    季时景言简意赅,不过寥寥数语,就将大致情况交待的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他向来都是非常稳妥的人,不会因为什么事情,影响自己的行程,宁挽霁虽然知道这一点,却还是会习惯性的问询。好在季时景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,让宁挽霁不至于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。

    季时景的小臂还在流血,隐隐约约的渗透出斑驳的血迹,衬衫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身上,但他却不以为意,只是淡淡掀起眼皮,慢条斯理的下了车,男人的侧脸被月色映照的过分清冷,他整个人浑身起止还是冷冽的,宁挽霁感觉得到他的疲惫,但这一丝疲惫却让他更增添了一股诱人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