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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玦4

    “她杀了我父母、毁了黄陵门、毁了我的家!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?她是把我带出黄陵门,让我不用日日夜夜受弟子们的污辱,但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得因为这点恩惠就感激她?”

    “黄陵门不是她毁的!毁了黄陵门的是姬尚德!是他过于信任煋玥,才会让黄陵门堕落!”天阙对姬玦高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相信你们任何人说的话!快放我回去!放我走!”姬玦边说,边挣扎着想脱离毛巾的束缚。

    “回到黄陵门,你会过着被绑在床头受弟子凌辱的日子!就算这样你也要回去?”天阙气愤地问。

    “不用跟她多说!洁弟没开口,我们就不能放她离开!”羽谬说。

    姬玦吵闹不休,天阙随手抓了块布塞进她嘴里,和羽谬一起找了间空房,把她锁在房里。而洁弟则是再次陷入昏迷状态,好几天都没醒来。

    躺在床上的洁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,当她慢慢睁开双眼,模糊的视线之中只见一个人影坐在床边,手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。

    还有谁会这么做?

    她想了想后忍不住微笑,闭上眼用脸磨蹭那只柔软的手。

    再张开眼,那个人依然在床边,她能感受到那人温柔的视线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温馨。她鼓起勇气伸出手,拉住他的衣襟,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带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不顾一切地想重新回到那个人的怀抱,她需要他的温暖,她已经太想念他了。

    随着她把那个人慢慢拉近自己面前,她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,甜蜜地让她几乎窒息。

    她嘴唇敏感的察觉两片温暖逐渐靠近,她两眼朦胧地看着、期待着这份温暖降临。

    “罗泰…”她轻轻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这么近的距离,几乎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。

    但在她呼唤出罗泰的名字后,那两片温暖在却距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突然停住,随后拉开距离。

    接着,她双眼一沉,又陷入昏睡之中。

    床边,羽谬用手捂着自己心跳剧烈的胸口。他像是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,对胸口这股悸动感觉陌生。

    他颤抖着伸出手,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差点吻上的那两片唇,也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。

    他回想刚才的一切,胸膛里那颗心脏像是要炸开一样激动。

    羽谬转过身,透过屋子一角摆放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洁弟,接着他施法停住了镜中的画面。他看了眼自己注视着洁弟时的眼神,忽然想起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罗泰…”羽谬苦涩地叫出罗泰的名字后,自言自语地说:“呵…这难道就是翠云说的爱情吗…爱情,是这种滋味?”

    他脑海里又出现洁弟呼喊罗泰的声音,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声音竟然让他的心脏有种被撕裂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原想逃走,但他最终还是选择留下。

    他慢慢走回洁弟床边,再次坐在床沿看着洁弟。洁弟已经被他施法,重新睡去,浑然不知他的挣扎。

    羽谬两手撑在洁弟两旁,他慢慢俯身,回到刚才洁弟拉着他的姿势,不断缩短他与洁弟之间的距离。

    这样卑鄙的作风可不像自己!

    他在离她嘴唇只有几公分远的时候,心里一个声音说。

    他心一惊,赶紧瞥过头,鼻尖擦过洁弟的脸颊,闻到她身上一股诱人的香味。

    这是平常他从来没有闻过的气味,是种能诱惑他每根神经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世上哪有不卑鄙的狐…”

    羽谬再次转过脸,看着洁弟轻声地说完这句,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似地吻上她柔软的双唇。

    羽谬闭着眼睛,细细品尝着这份细致和温暖,他的脑袋轰地一声变得空白,让他想一辈子就醉在这份温暖之中。

    良久,他终于舍得离开洁弟的唇畔,在他细细回味、想把这份感觉深刻留在脑海的同时,一股凄凉也从心底源源不绝地冒出。

    他捂着嘴闷哼了一声,那股伴随着寂寞和悲伤的情绪化作液体,从他眼里不断涌出。

    快速滑落他双颊的泪珠,不少滴在洁弟脸上。羽谬逃跑似地站起身,离开了洁弟的房间。

    羽谬前脚刚走,天阙的身影就出现在一旁。

    洁弟的误认、羽谬的挣扎和亲吻,他全看得清清楚楚。天阙走近洁弟床边,看见她脸上留着羽谬的眼泪,他想都不想就伸手抹去。

    “短短几天就惹哭两只狐狸,看来对狐狸来说你的确是无界魔女。”

    天阙越来越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,洁弟身边果然是看戏的最佳位置!

    化成人形的羽谬瑟缩在幻狐领地森林的树荫下,他抱着自己的膝盖,把头埋在膝盖之间止不住地落泪。

    森林远处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,来人踩在地上干枯的树叶上,正朝羽谬接近。

    而随着来人越来越近,空气里也传来一股好闻的气味,那是翠芸平时使用的香粉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我一接到你使者的通知就立刻支开晴水赶来了,什么事找我找得这么急?如果又是要说破坏罗泰哥哥和洁弟感情的事,我可不想听!”翠芸看着眼前的羽谬语气坚定地问。她才不想破坏罗泰和洁弟呢!

    羽谬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翠芸一惊,没想到羽谬居然也会哭成这副可怜的模样!

    翠芸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轻慢走向羽谬,温柔地替他擦干脸上的泪水。

    不过,羽谬的眼泪完全止不住,翠芸刚替他抹去一行泪,羽谬脸上又滑下一行。

    “怎么啦?谁欺负你了吗?”翠芸一改态度,柔声地问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,我也只能找你说…我不懂,我不懂我自己…”

    羽谬说着,他边哭边把在洁弟屋里的事情讲给翠芸听。

    翠芸听完,她温柔地微笑着,像是摸小孩一样轻轻抚摸羽谬的头发,说:“小羽谬,这就是爱情啊!

   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,就是会想触碰对方、想亲吻对方。

    只是,你趁人之危太不君子了!

    尤其,你明明知道洁弟的心意,居然还偷偷亲吻人家,这种行为很下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