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宝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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戒指戴上为「左总」,戒指摘去变作「左不过」,一颗DR似乎一道咒,将人格变了又变。 「左总」需圆滑处事,需做人情,不得再似「左不过」不近人情。 左不过坐在车上,主驾驶内是司机,她的左手无名指有戒,右手未尝有,一根手指曲着,将戒指转动。 公司业务,维系客户,企业经营如此费神,一家追求「速率」的企业,背后需无数人通宵打点。 财产不会凭空增长,若需维持生活质量,必需将公司经营好,已不再年青了,无法继续游手,从前积攒的经验,单是小公司的经验,在大企业内无用处,需持续学习,而在公司内并非是一帆风顺,时常出现故障。 西装的女人眼下有青,淡色的嘴唇,血丝的眼,几近一周未好生睡眠,她靠着椅背,问:「还需得几天?」 司机同时是助理,姓吴,身长一米七一,体重一百六十斤,一位女性,外在不出挑。 「行程愈砌愈满。」她道,「目前有约到次月十日。」 目前次月十日,到达次月十日,如旧会添新约。 从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,自从接手「德顺」已经未有假期,从前能去追私,现下再无耐性。 已经是女友,缘何继续「追私」,而非光明正大? 郑情同的行程又至,手机屏幕亮了,左不过翻看行程,手指点击屏幕,一张皮几乎遮不住骨,其下青灰血管密布,另一只手拿咖啡,将吸管靠近嘴唇。 腮部消下去大半,而后逐渐被咖啡填满。 「倘若推行程,几号有假期?」她问。 多数时间,郑情同的行程需买,内里排列她一个月的行程,一杯速食的「瑞幸」下肚,咖啡的提神未有效用,不论饮几多毫升。 「左总。」吴助理道,「最近左先生看得很严,怕是无法……」 「嗯。」左不过打断她,点开日历,她的行程大部分在路途,出去的工作她能教旁人干,倘若郑情同肯接受,以后只需居家办公,能确保每日有八小时空闲。 她无法再「追私」。 失去了时间,年龄上涨,亦失去了精力。 [常相见:同同,退团多少钱?] 该谈其他事宜,长期分居,算是甚么?该将她绑在身旁,如此便不会滥情,用一副名花无主的表情,为不存有的「镜头」保持距离。 [梁上燕:退团?] 早上七点,郑情同在剧组上妆,上妆时候多半是睡,罕见未睡,见到消息。 [常相见:退团在我身边。] 左不过秒回了。 [梁上燕:我清楚你在忙,我们聚少离多,但是距离退团,仍有长远的一段距离,我需要钱养爸爸。] [常相见:你毋需有钱,全部的开销我出。] 最近的在闹,已经不止一次,不单是今天,近期吵架皆因「异地」。 [梁上燕:我在上升期,至少将上升期的钱赚了。] 成名以后有多般待遇,从前化妆时挤在公共化妆室,现下化妆时有专用化妆室。 化妆镜前,化妆师于此时抬手:「情同,把脸抬起来。」 郑情同抬起面目,将手机反扣在腿间,未过一会,左不过的视频电话来了,她未选择接通,而是直截挂断。 [常相见:能赚多少?] 郑情同点开微信,鼻子有些不通,怔忡地看着消息。 [常相见:我未尝讲过,你回复消息快一些?我的时间宝贵。] [梁上燕:势头好的话,一千万上下。] [常相见:我出两千万。] 两千万并非小数目,她的眉毛一抖。 化妆师把住郑情同的面目:「眉毛不用动。」 电光火石之间,一个眉毛平整。 两千万…… 眉刀上下,她被修作是野生的相貌,腋下贴了两臂的腋毛,毛毛的有卷,搭配到背的卷发。 两千万,不是用自己双手,总是多疑。 郑情同看向自己的双手,上下翻了翻。 她需要养家,需要养爸爸,需要有一个车与一个好房,人总是要自己动手,才能够丰衣足食,旁人给予的,不定何时会收回去。 「周易化好妆了?」陈广胜隔着化妆间问。 郑情同已化好妆:「化好了,陈导。」 在电影中郑情同饰演「周易」,十八岁,有一些信命,自学的命理,读到高中已经辍学,天生的自来卷,因见到命里适合迁移而背井。 拍摄时不能够带手机,陈广胜将化妆间的门撞开,择了一个塑料凳,将它拉在眼前,直截坐下,道:「再过一眼台词。」 郑情同拿住台本:「算命不单是要姓名……」 手机遗漏在座位上,藤编的木椅上,棕红色壳的华为四震,一个手机掉下去,翻出联系人名称。 「左不过」。 并非是恋人,并非是情人,并非是亲爱,只是备注了名字。 避嫌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