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走不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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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几天都没有秦牧的音讯,去公司堵也没有见着人,助理说秦牧出差了,归期不定。 季邢就想去秦牧出差的城市找,助理用抱歉的口吻说没有老板的允许,不能透露他的行踪,即便知道秦牧在哪座城市,不知道他下榻的酒店还是白搭。 季邢慌了。 不同于之前秦牧故意躲他,这次感觉是真的要跟他划清界限,说不定连兄弟都没得做了。 季邢又痛又悔,明明想牢牢抓住哥哥的,可反而被他越推越远。 他还记得十二岁那年,秦牧跟天神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,周遭布满鲜血,秦牧不顾血污弯下腰,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脚上的血迹,跟他说以后会好好照顾他。 他到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男人说那句话时,眼里蕴含的温柔。 一个人,为什么可以毫无理由对另一个人好呢? 就因为那虚无缥缈的血缘关系吗?要知道在那之前,他跟秦牧从未有过任何的交集。 这些年,季邢仗着男人的宠爱,心底的贪念越来越重,想要独占哥哥,想要把哥哥珍藏,谁都不能抢走。他用手段强行得到了哥哥的第一次,软硬兼施逼迫哥哥妥协,接受他,他催眠自己,哥哥也是喜欢他的,内心深处却埋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恐惧。 他害怕哥哥有一天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,然后就不要他了。 哥哥那么优秀,陆时景就对他一见钟情,以后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陆时景?到时候自己拿什么跟别人争? 季邢知道自己阴暗又卑鄙,哪怕心底知道哥哥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,可用手段得到的感情就是没有底气,哥哥之所以接受他,不过是源自他是他的弟弟,不想看到他堕落下去。 他努力念书,想要利用那些男性的关系网走捷径,来达到壮大自己羽翼的目的,这样有人跟他抢也不怕。 有时候,人越是想要牢牢抓紧某样东西,就越会适得其反。 这个他自十二岁开始做的梦,终于还是要碎了吗? 因为太害怕失去,季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来,等到助理悄悄告诉他秦牧回来了,季邢已经瘦脱相了。他本来就挺瘦的,一下子瘦了十几斤后脸颊都凹陷了下去,颧骨微凸,走路时裤腿都大了一圈,看上去风一吹就倒。 由于这些天他天天去秦牧的公司打听消息,助理心软就告诉他,秦牧回来相亲了。 听到“相亲”二字,季邢后脑勺犹如被敲了一记闷棍,瞬间一片空白,心越来越冷,指尖都泛着寒意。 季邢孤魂野鬼般摸去了助理说的那个餐厅,服务员看到他面色苍白眼神灰茫的模样,都惊了一惊,这个少年太过美丽,又太过脆弱,瘦得令人心惊。 本来餐厅要提前预约的,见季邢瘦脱相了,不忍阻拦就把他放了进去。 季邢在餐厅目视了一圈,终于在靠窗的角落找到了秦牧,时隔一个月终于见到秦牧,季邢鼻子发酸,眼里蒙上了雾气。 他不敢上前打扰,就找了个位置坐下,面露眷恋地盯着秦牧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,见秦牧跟离开前没什么两样,面容硬挺,精神气都在,不由松了一口气。 余光不经意落到秦牧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时,季邢眸色微黯,想到他就是哥哥的相亲对象,季邢难过之余又有些嫉妒跟委屈。 秦牧正在跟人聊天,并没有发现季邢,他这次之所以会来相亲,主要是在商场上给他很多帮助的长辈的极力撮合。 虽然秦牧再三表明他已经有恋人了,可季邢身份特殊,他们又正在闹矛盾,不好言明,那个长辈就以为是秦牧在推脱,直接说要是去见了不来电就当交个朋友。 拗不过老人的好意,秦牧答应见一见,跟对方说清楚便撤,一问之下,发现对方原来已经有恋人了,就是双方家境悬殊,家里人不同意。如今社会早就接纳了同性恋这个群体,但门第偏见还是存在的。 “我知道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唐突,如果可以,我们能不能假装在交往。” 说到这里,相亲对象眉宇间流露出几丝无奈,“要是这次相亲不成功,家里人还会让我继续相亲。” 秦牧理解对方的想法,如果他没跟季邢交往,可能会考虑帮他。 正刚要拒绝,忽然听到相亲对象问:“那个男生盯着我们看了很久,你认识他吗?” 循着相亲对象的视线看过去,秦牧便看到了季邢,因为季邢太瘦了,秦牧第一眼差点没认出,还是从那双狭长的凤眼确定对方是季邢没错,心缩了一缩,袭来微微的钝痛。 他没忘了季邢做了多过分的事情,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季邢身上移开,相亲对象似乎是明白了什么,没有再提假装交往的事情,而是看了眼手表,识趣地道:“我还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 等到对方离开,秦牧坐在位子上,没什么胃口地吃了几块牛排,然后便要离开。 季邢目送着秦牧的背影,想要跟上去,厚着脸皮抱住秦牧的胳膊,屁股却死死地黏在了餐椅上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牧走出餐厅,浅色的眼里蓄了一层泪雾。 他像是被人丢弃的无家可归的小狗,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,没有血色的唇瓣几不可察地颤抖着。 就在眼里的雾气越聚越多,化为水汽快从眼眶滑落之际,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,季邢眼睛微亮,泪光在里面闪了闪,然后就看到秦牧大步朝他走来,从他身边经过,来到之前的餐位拿起了落在那里的手机。 季邢的眼里的光一寸寸熄灭。 “哥。” 他轻声喊了一声,声音低得近乎自言自语,男人应该是没有听见,拿起手机就往外走。 季邢茫然地眨了眨眼,突然成了哑巴,连大声叫住秦牧,让他带他回家都做不到,嘴唇张张合合,一个字也说不过来,泪水终是不堪重负地沿着脸颊滑下。 果然还是被抛弃了吗? 失去了秦牧,他渴望的金钱、权力、地位还有什么意义? 明明想要永远留住哥哥,给哥哥最好的生活,这是他在十二岁那年,看到哥哥为了挣钱大冬天出去摆摊,手都被冻出冻疮后,就萌生出的强烈渴望,想要出人头地,不择手段也要跻身上流社会。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野心。 现在他什么都不要了,只要哥哥能原谅他,回到他身边…… “喂,你到底走不走?” 前方突然响起男人不耐的话语。 季邢如梦初醒,忙不迭地跟了上去,生怕晚了一步秦牧就不等他了,手伸到一半又怯怯地放下,“哥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 凝视着秦牧的侧脸,季邢声音里多了一丝哽咽:“我好想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