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别亦难
三天后群英会如期举行。杀手吹的目标是得到那株神药，门主目标是在群英会出头，要出头，就必然是要夺第一。 但这样不耽误他在杀手吹与旁人比试的时候，坐在举办席的下方看他比试。 杀手吹无门无派，他和其他江湖散侠一起站在比武台下方。此次比武倒有不少女子，就站在他侧方，几人含羞带臊又目光火热地朝门主的方向看，又娇滴滴地低下头。 “倘若送他香囊，不知他会不会收。” “总要一试，他尚未娶亲，咱们还有机会。” “咱们？怎么你也想嫁给他？” “......” 他还真受欢迎。 杀手吹想。 他往台上大门派的方向望了一眼，不期然就与门主审视的目光碰在了一起。 门主面上淡淡的，没什么表情。庄严端整的样子凛然不可犯，没人能够想到这样一个人，在昨晚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干到流泪。 杀手吹勾了勾嘴角，门主见他朝自己笑，淡漠地偏过头去。 而这一切都被收入了老门主的眼中。 杀手吹当日共比试了两场，第一场与东城旋风刀，第二场与西域大力奴，此二人武功并不算高，杀手吹取胜。 自门主第一次进杀手吹的屋子，后来无需邀请都频繁地去了。 杀手吹桌面上摆着后日对决的两人的名单，门主推门而入。 杀手吹翻过杯子倒了杯茶放在桌对面。 门主看了眼桌上的对阵名单，拂袖坐下。 “金刀门少主小金刀，蛇岛东方博，这两人不好对付。” “尽力而为。”杀手吹道。 “小金刀的兵器是一把母子刀，与他过招不可切中其刀腹，东方博武功平平，但毒术其高，他的那柄响尾杖剧毒无比，务必小心。” 门主一口气说完，突然就陷入了沉默。这些杀手吹兴许比他更清楚，这么一来，倒显得自己此来有些多此一举。 花钱雇的求子对象，关系却变得如此古怪。 “这些你都知道，想必无需我多言...契约还没到期前，我不希望你死了或是伤了。”见杀手吹一语不发地看着他，门主干巴巴地又补了一句，也不知是提醒自己还是提醒杀手吹。 “我知道，多谢。”杀手吹牵起唇角，郑重道。 “我只是不想浪费钱。”门主正经解释道。 “嗯，我明白。”杀手吹态度过分诚恳，只是眼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，带着三分笑，全然不像个冷面杀手了。 门主被喜欢的经验可谓相当丰富。虽一再提醒杀手吹不要对自己动情，他竟还是沦陷了。 他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经验的年轻人罢了，怎么能扛得住自己的魅力。 他有些发愁，却也没那么愁。 摆出棋盘与杀手吹下了两局棋，鉴于杀手吹棋艺之烂，门主丝毫没能得到胜利的快感，因此两人选择滚床单，以获得一些其他方面的快感。 事后照例取了锥形玉石堵住穴口，这东西门主一般随身携带，今天带的比往日的要骚气一些，玉势下方还坠了条红穗子，散在腿根处显得十分淫靡。 杀手吹的手缓慢而色情地在门主的穴周抚摸着，“你这里，好像大了一些。” 门主半仰着头，靠在杀手吹的颈窝处，眼角还挂着泪痕。 杀手吹吻了吻门主的额头，门主软绵绵地抬起眼帘，“你胡说。” 杀手吹有点被萌到，但面上还是很隐忍，只是搂住他，趁机请假，“群英会结束后，我想回家一趟。” 门主闭着眼点头。 转眼就到半决赛，杀手吹这几场下来受了点小伤，晋级半决赛的共有十六人，个个都是武艺不俗。 门主一身武功深得老门主真传，加上自己极富天赋，刻苦勤奋，半决赛中赢得倒也不难。 杀手吹武功路数不太具有观赏性，在点到即止的比武中不占优势，挤进了决赛，却也受了伤。 决赛是八进四，再在四人中排出前四名，杀手吹止步决赛，没能进总决赛。与那株神药无缘了。 观看门主比武是一种享受，他一共比了两场，第一场是十六进八的决赛，第二场是八进四的总决赛。杀手吹看门主比武的时候，老门主在看着他。 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平平无奇，武功杀气太重，他们是正经大门派，小门怎么会跟这小子走到一起的？ 看什么看，我儿子是你能看的？不对，这小子看小门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啊... 老门主猛然意识到。 门主如老门主所愿得了第一，老门主理应满意，却沉着脸不动声色的让门主去他屋里一趟。 老门主负手站在窗边，半张脸埋在阴影里。 “你最近学的什么武功？不要蒙我，今天在台上使的那几招你老子没教过你。” “是我朋友的招数。”门主淡淡道。 老门主一听他这么讲话就来气，“你那是什么朋友，哪个门派，背后是什么世家？你要交朋友爹不会拦你，但这种朋友，对你将来掌管门派处理江湖事务没有任何帮助。” 门主站着，一语不发。 “还有，你女朋友呢？那么多姑娘没一个看得上的？你今年二十一了 ，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跑了。” “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，你堂哥快成亲了，明天就跟我回家。” 门主给杀手吹留了信，把合同里剩下的银票也给了他，还有一只木盒，木盒里是杀手吹想要的神药。他从未同门主说过关于神药的一星半点。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，门主回大门派了，合约终止杀手吹不需要履约了，就此别过，山长水远，后会有期。 杀手吹回家的路线与回大门派是有一段重叠的，杀手吹一人轻装速度很快，在几十里以后的一个茶棚和门主一行不期而遇了。 杀手吹在马上与茶桌上的门主遥遥相望，笑着朝门主的方向抱了抱拳，挥鞭而去。 没有任何交流。 门主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心悸。 杀手吹回到家是七天之后。 姐姐一直让人照料着，到家的时候，她正坐在门口纳鞋底。 她怕冷，阳光照的她暖融融的，显得气色极好。 “姐。” 像普通外出打工多年的人一样，杀手吹带了不少东西，给他姐带的水粉胭脂，新衣裳，新首饰。他也不太懂，以直男审美买了一堆，他姐的目光由温柔转为哀伤。 “阿吹，是姐姐拖累了你。”